“是。”
“谭纶乃是国朝最杰出的官员,只是他性情孤傲,最终致仕,据说是不愿意沾染权柄,这才避免了成为宦海浮沉的牺牲品。他有个独女……”
王弼摇摇头,“可惜了。”
谭纶在文学方面造诣极深,堪称是大乾第一,但却无法做官,只能退居幕后。
而他的独女也一样,从小聪慧,长大后被许配给了沈安,据说是沈安的红颜知己之一。
“谭纶是个奇人,他早早就把家业交给了独女,自己隐居山林,至今没露面。可惜了,否则沈安怕是得仰视他。”
沈安并不仰视任何人,哪怕是谭纶。
他带着王弼进了府衙后院,沈卞见到王弼有些惊讶:“王公子,您这是……”
王弼苦涩的道:“我今日来求见沈安,可惜却被拒绝了。”
沈卞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弼犹豫了片刻,说道:“是,沈安说我资历浅薄,担忧殿试失误。”
“胡言乱语!”
沈卞义愤填膺的道:“他分明是嫉妒你的才华。你若是资历浅薄,那他算什么?”
王弼叹息道:“可他却说……我的才华在科举上不过尔尔,不值一提。”
卧槽!
沈安竟然这么嚣张狂妄吗?
沈卞觉得沈安太过份了。
可他却不敢表达怒火。
“这个混账!他就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肆意欺凌同僚吗?”
“相公,您息怒。”
王弼赶紧劝解道:“他毕竟是权臣的外甥,又和陛下有亲戚关系,咱们不必和他计较。”
“那你去找他,说老夫请他喝酒。”
沈安正在屋里琢磨事儿,闻言就问道:“是王弼吧?”
谭晓说道:“是的,他刚才还在门口呢。”
沈安微笑道:“既然来了,那就请他进来吧。”
王弼被迎进来,脸色苍白,看着颇为狼狈。
“见过安北。”
沈安摆摆手,“坐。”
王弼坐下,说道:“安北,你是要置老夫于死地啊!”
沈安淡淡的道:“你这是在指责某吗?”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某从不屑于去折辱人,你若是乖巧听话,自然会少些波折,可你偏生不懂得珍稀……既然如此,那某便让你知道,这世间总是有很多东西不是你能享受的。”
他拿出一封信递过去:“这是你的妻子写来的,她说你贪婪成性,喜欢炫耀富贵,她要改变你,可惜……你辜负了她的期盼。”
王弼拿起信仔细读了起来,渐渐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