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半躺在罗汉床上,摇头道:“这丫头可真有几分本事,不愿意认她的亲生父亲,却转眼就找了另一座更大的靠山,以后顾家可怎么办?”
都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凭什么顾明棠就能过得那么好?反倒她的亲儿孙们却一日不如一日。
早知有今日,她就该做得更恨更绝一些,也不至于整天提心吊胆的。
顾三爷忽然明白了老夫人的担忧,笑道:“母亲,你糊涂了?明棠能高攀上谢家,那是几辈子修来的造化,这臻儿和齐国公之间的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明棠怎么会想让谢家的人知道?”
听到这话,顾老夫人精神一震,眼底闪着光:“你说的对。这丫头将来要是敢对顾家不利,咱就让谢家所有人都知道,最好再添油加醋一番,她母亲是个不守妇道,淫荡无形的女人。”
“这谢阁老在朝中也是要脸面的,到时候再将她休弃了,我看她还怎么嚣张!”
顾老夫人说完,忽想起那日齐国公的警告,打了个寒颤,气势又弱了下去。
顾三爷连连应是:“咱以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稳稳当当地送明棠出嫁,她不来招惹咱们,咱们也别再去过问她的事,相安无事最好。”
至于他,有了谢阁老岳父这层身份,往后在户部那就是横着走了,谁还敢小看了他?
……
离开顾家后,益平郡主便乘马车去了谢家找谢老夫人。
“我替你亲眼见过你未来的儿媳妇了,果真美得和天仙似的,这门亲事,她也亲口应下了,没有什么问题。你就安心准备聘礼和亲迎的事吧。”
谢老夫人眉开眼笑:“这我就放心了。”
虽然早料到不会有人会拒绝她儿子,但因此事事关重大,谢老夫人还是小小捏了把汗。
“就是……”益平犹豫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方才在顾家门外,碰见了靖远侯世子的马车,谢二爷可知道,这顾家和靖远侯私下竟是一派的?”
谢老夫人闻言错愕道:“靖远侯世子?这顾家在京城不过是个排不上号的世家,顾家地位最高的顾大爷也就是个礼部郎中,怎么会和靖远侯府扯上关系呢?莫不是您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