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冷笑道:“好啊,你比我厉害,我活了三十年也没干过的糊涂事,尽让你做去了!”
谢景安手心发汗,淡淡地说:“父亲,我不明白,您要我成亲,又不让我接触男女之事,这又是何意?”
谢临道:“那两个丫头,是你祖母一年前就安排到你院里的,你当初说你不需要这些,一直没让近身服侍。昨夜我和你提起你的亲事,你回去立即就把两个丫头都开了脸,你什么意思,当我心里不清楚吗?”
谢景安暗暗咬紧了牙关,道:“您和祖母因为二堂妹的事,要我把婚事也定下来,我不愿意,既然如此,那我找通房丫头,对于二堂妹来说,不也是一样的?”
“你不愿娶妻,就跟丫头厮混在一起?”谢临冷声喝道,“你个混账东西,给我跪下!”
谢景安顿了一顿,掀起衣摆郑重地跪了下去,腰杆挺得笔直。
谢临轻轻地问:“你当真只是不愿意成亲?还是以为这是你母亲的主意?以为是你母亲想干涉你的亲事?想借此表达你对你母亲的不满?”
如果谢景安只是觉得,为了谢映月就让他也定亲不公平,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是在恶意揣测他母亲,还妄图想借此事,让自己对明棠心生芥蒂。
这才是谢临最愤怒也最失望的地方。
谢景安心里一跳,抬眸看了父亲一眼,立即被那道狠厉的目光逼得低下头去。
父亲他……竟然都猜到了。
谢临闭了闭眼,轻声道:“一个晚上就叫了两个丫头,你做出这副逼良为娼的姿态,到时候春闱若是考砸了,是不是还想赖到你母亲头上?”
“父亲,儿子绝对没有这样想过!”谢景安急切地解释,想挽回一点父亲的信任。
然而他面对的只有父亲的怒火。
“谢景安我告诉你,让你尽早定亲,是你祖母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但绝不是你母亲的意思。”
谢景安双拳紧握,眼尾泛红,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心中不甘与愤怒交织。
谢临背过身去,深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冷静了许多:“我以为你长大了,很多事,不需要我再操心,你自己也应当能明白。没想到,你念了这么多年圣贤书,都成举人了,到最后竟然连尊敬自己的母亲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