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后,明棠先去芝华院给谢老夫人请安。
她到的已有些晚了,谢老夫人却没说她什么,只问道:“我听说昨晚老二罚大少爷跪了祠堂,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从小到大,可从没被罚得这么重过。
昨晚谢临叮嘱过明棠,这事暂且不要告诉谢老夫人,明棠便说:“大少爷出去游历,买了两幅价值千金的名画,二爷觉得他不爱惜钱财,故而罚他。”
明棠一面说,视线一面在含冬的脸上掠过。她正在给老夫人倒茶,听到明棠的话,手上顿了一顿。
“原来如此。”谢老夫人点了点头,“是有些挥霍了,我们谢家虽不缺这点钱,但打老太爷那辈起,就常教导子孙要节俭,绝不许挥金如土……不过他马上就要科考了,跪一晚上就得了,别给跪出病来。等会儿你去让他回屋里去吧,再送些金疮药给他。”
谢老夫人是好心,想缓和他们母子间的关系。
“还是等二爷回来再说吧,等一下妾身过去看看他,给他送些吃食。”没有谢临的允许,明棠不好私做决定。
谢老夫人知道老二向来不喜其他人干涉他教训孩子,也就不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郭氏过来给谢老夫人请安。她穿了件茶白底如意纹的褙子,衣摆发皱,发髻上只戴了一支银钗,眼下一片乌青。把大家伙都吓了一跳。
“母亲,妾身来迟了。”
谢老夫人担忧地问:“老四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郭氏挤出一抹笑:“妾身没事,昨夜守着坤哥儿那泼皮背书,睡迟了,让母亲和各位姐妹看笑话了。”
谢老夫人就让她坐下:“坤哥儿最近是有些顽皮了,每天下学都和一尺胡同袁家的孩子出去玩。前两日我让他临一张馆阁体给我看,写得比他大哥在他这个岁数的时候差远了,让他背书也背得磕磕绊绊的……”
“好在他年纪小,要是过了今年还这样,倒是可以考虑送他到国子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