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时候,这个周期大概是六十年,但在近代,已经缩短到二三十年左右。最近一次的人口巨量减员就是二十年前,那时候我不在平安镇。再往前是五十年前,我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
“我问过幸存下来的人们,那是一场茫茫的黑雨。”
孙医生用了“人口巨量减员”这种中性词,但在祝平安听来,这就是——
——“大屠杀”。
他不寒而栗。
孙医生平静地继续叙述:“我小时候也有这样的记忆。”
“没日没夜的雨,不见天日,无尽的哀嚎与痛哭,满街的尸体与饿殍,大人的惊惶与绝望。”
“再翻记载,虽然镇志上讳莫如深,但很多私人的记录里面也会找到‘黑雨’的证据。”
“所以基本能够断定,每一次的灾劫,都是在一系列的怪事之后,用一套完整的仪轨召唤黑雨,抹去所有的痕迹,是人为的削减反抗者与觉醒者的一种残酷方式。”
孙医生沉痛地闭上眼睛。
黑雨。
不用太多描述,祝平安就能感觉到这个词语自带的冷酷杀意。
毕竟,“雨”已经是平安镇最恐怖的事物之一。
而持续时间久,遮天蔽日,让整个镇沉浸在黑暗中的“黑雨”,几乎是末日的代名词。人们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家里,祈祷这如同天罚的灾难早日过去,毫无抵御与防护的能力。
“所以,这一切是镇长他们搞出来的?包括少奶奶孕育的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