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寿,就住在樟树边,巨大的伞盖把他那个院落遮了大半。
如今正值初夏,樟树枝繁叶茂,香气浓郁,走近一闻,一整个夏天的味道,沁人心脾。
沈溪用力地拍着郑家的大门,那破破烂烂的门,在她的手掌下摇摇欲坠。
“郑老头,快开门!”
她中气十足地叫着,没拍几下,那门板“啪啦”一下,掉了半扇……
呃,这就有点尴尬了。
陈川微笑看着她:“夫人果然是‘力拔山兮气盖世。’”
沈溪才懒得搭理他的调侃,只朝他挥手:“快,趁那老头不在家,我们把这门板给装上去。”
陈川打量了番木门,说道:“这榫头都被你拍烂了,装不回去了吧?”
郑家这小院,很有明清风格,木门都是纯木的卯榫结构,坏了可不好修。
至少,万能的陈川,也不会。
“我当然知道修不好啊,咱们就照原样摆回去,等我师父回来一推……嘿,这不就赖不到我们头上了嘛。”
你可真是孝顺徒儿。
“快呀,等啥呢,动手啊。”沈溪扶着门催促道。
“哼,要不要我也来帮个忙?”一道冰冷冷的男性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来。
沈溪吓得把木门一扔,好么,本来只掉了半扇,这下子,“哗啦啦”两个门板都倒了。
一个瘦瘦小小的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幽幽地看着沈溪:“你是专门来拆家的?”
沈溪下意识地就想把这锅扣陈川头上,可他……两手拎着满满的烟酒礼品,站得离她三丈远……
嗬,他什么时候离这么远了?
“你现在的警惕心,真的太差了!”
郑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果然就不该放你去禾城,野的没边了,连基本功都忘地一干二净。”
沈溪很羞愧,她现在也发现自己有这个很大的缺点,好像只要陈川在她身边,她就不自觉地很放松,警惕性也随之降低。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师父,您先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一支烟递到郑寿的跟前,他打眼一看,那张灿烂的笑脸,差点没闪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