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边弘闻言面上显出诧异之色,几步行到了林知皇身前:“刚才那位少将军,是主公的胞弟?失踪多年,下落不明的那个?”
“嗯。”林知皇此时也不再瞒两人,坦然承认了此事。
阿弟此次若不留在身边,继续回齐雅那处蛰伏,就不便再瞒着温南方与随边弘。
阿弟的此选择,已是亲自走上了争夺天下的棋盘。
己方棋子,是定要让同阵营的人知晓的,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保护己方暗棋。
随边弘听到林知皇肯定地回答,当即击掌朗笑出声:“妙!哈哈!绝妙!”
“人算不如天算!天助主公也!这步暗棋若用的好,吞下衍州,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随边弘对这个消息惊喜难当,连说了几个好字。
温南方则看出了林知皇此时情绪不对,在她宽大地座椅边,倾身缓缓地跽坐了下来,让自己可以去平视林知皇撑在手后的神情。
“主公今日原是想直接挑破他的身份,让他回返家中的?”
温南方刚在身边跽坐下来,林知皇便察觉了,转眸看去,正好与温南方满含担忧之色望过来的墨眸对上视线。
“聪深,如今以我的势力,已可护阿弟周全,我.....只想让他平安回来。”
林知皇放下了撑额的手,眼眸里似有水色,清越的声线中却满含杀气:“此处,由我说了算。我若留下阿弟,齐雅能奈我何?敢奈我何?”
随边弘闻言,面上的喜色微凝,大步行了过来,拱手对林知皇谏言道:“主公!不可!”
林知皇抬眸,冷厉地视线,向随边弘扫来:“便是我留下阿弟,齐雅再是不服,此时也不敢与我交恶。”
随边弘丝毫不退:“但您与齐雅和谈,不过只是暂时的安稳。您与齐雅之间,迟早会有一战。如可智取,又何须掀起战祸屈人?”
林知皇看着随边弘,抿唇不说话。
随边弘坚定道:“主公!库州与衍州两地,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人丁已是锐减,又有鲁王与薛倾当权时,常年在境内强征兵丁,您不是去看过吗!那些村庄里,以老弱妇孺居多,都看不见几个成年的男丁!”
“那些男丁去哪?被官府强征做了兵,弄上战场打仗去了!”
“一问那些还在村子里苦苦支撑着的老弱妇孺们,你家男人哪去了啊?他们就会哭嚎着说.......俺儿子,俺爹,俺丈夫去了战场打仗去了!死没死得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被征走后,就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