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暴雨倾盆,高渐笙眼神麻木,身体僵硬地趟过路面上的积水,如孤魂野鬼一般地走着。
他脑中女儿惨死的尸体,与尹婉儿刚才的表现,不停的交错浮现。
一股难以克制的戾气,自心头涌现,越发强烈。
他愤恨啊!
二十多年的光阴,他给沈济时牵马坠蹬,干了不知道多少脏事,可关键时刻,对方却没有为他主持公道,甚至没说一句拥有鲜明立场的话。
不过,沈济时虽可恨,该死,但真正令他燃起怒火的却是尹婉儿。自己能为沈家做这么多,不就是有表姐在吗,有这一层亲属关系吗,也有天然的信任吗?
但在最关键时刻,她却选择了确保儿子的利益。
“我给你们当了这么多年的狗,你们还真拿我当狗了。”高渐笙一边走,一边疯癫地冷笑道:“我女儿不知廉耻,勾引了你儿子?你这个骚货,忘记曾经是怎么勾引沈济时的了吗?她都死了,你还要推卸责任,去侮辱她……。”
“你该死,哦,不,你不能死。”
“你应该把这些年欠我的,都还回来!”
“咔嚓!”
一声惊雷响,天地激荡。
……
暴怒村码头,茅屋内。
周勃不解地看着郭礼涛问:“你说,这一切都是老高推波助澜,那你为什么要来,要帮他说话?你们之间的恩怨,不才是无法化解的吗?”
郭礼涛沉默良久道:“小颖去七家镇避风头,第三个月的时候……她被……被人杀了。我调查过,是沈元干的。今天,我坐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二十年前的事儿,彻底解决干净。”
“沈元藏起来,肯定是为了报复我们。他活着,大家都睡不着觉啊!”张禄忧心忡忡地说道。
话音落,高渐笙站起身,双手扶着桌面,目光玩味地看着王守财:“你用,我和尹婉儿有亲属关系为由头,拉拢了这么多人来逼宫。现在我告诉你,囚禁她的就是我,当初推波助澜的也是我。你还有牌吗?”
王守财咬着牙沉默。
庞安立马在旁边缝了一句:“老王啊,你和渐笙之间的矛盾,是你们的事儿。但沈元还活着,是大家的事儿。我的意思很明显,既然老高与沈元不可能有联系,那此事就日后再议,大家现在还是要抱团,解决威胁。”
“对对。”
“我也是这个意思。”
“……!”
众人纷纷表态,也意味着王守财的逼宫失败。
高渐笙看着他们:“我知道沈元在哪儿,集六家之力,去七家镇,杀了这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