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人留在这,无亲无故,也无信任之人,岂不孤苦?”
凌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我明白,你如今坐上这个位置,是众望所归,也是别无选择。”
“可我也说过的,无论何时,都不会舍弃于你,又怎舍得将你独自留在这,孤苦一生?”
“娘亲会有爹爹陪伴一生,哥哥也会娶未央过门,而我,会留在你身边,陪你携手一生,白首到老。”
“你说,好不好?”
话落,她抬眸看他,乍见他眼眶微微发红,凌雪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她更不知,在自己陷入假死之际,眼前的男人为她掉过多少眼泪,又疯狂到何种地步。
只是,还不等凌雪开口询问,便见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抿着唇,似虔诚般,低头吻了下来。
凌雪也未挣扎,任由他温柔地,细碎地吻着她。
她的手腕被他炽热的手掌攥着,指尖的薄茧压在她细嫩的手腕内侧,痒痒的,却莫名带着一丝酥麻……
良久,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
聂君珩不舍地将她松开,他小心翼翼问道:“你当真愿意留在这里,陪着我?”
凌雪故作犹豫地想了想。
聂君珩见她犹豫,不由有些慌了神,他道:“你说的话,我一字不落的都当了真,你若反悔……我……我……”最后他竟说不出话来。
凌雪见他这般慌乱的模样,忍不住哑然一笑。
“我何时骗过你?”
聂君珩这才笑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道:“那明日,我便派使臣与你爹谈和。”
她道:“明日你派人将我送回去,我自会同我爹爹说。”
聂君珩闻言神色又渐渐黯淡了下来。
他道:“倘若,你爹不同意呢?”
毕竟,谁家做爹的愿意让自家女儿远离故土,嫁到这极寒之地。
况且,他之前还失手打伤了夜凌霄……
想到这,聂君珩就皱紧了眉头……
凌雪不急不缓地道:“这种事,我自然是去求我娘,我娘最疼我,只要我娘应允,我爹自然答应。”
“只不过,这毕竟关系到两国关系,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
转眼到了第二日。
短短数日里,夜北承率领大军破获数十座城池,不过北狼国这几年东征西战,势力不容小觑,若要彻底拿下,还需得耗些时日和兵马。
夜北承念及凌雪还在北狼人手里,这两日便停战以作休整,暗中又派了探子入敌国打探消息。
这日,探子将消息带回,夜北承才知,北狼国早已易主!
而新上任的帝王不是他人,正是他一手养大的义子,聂君珩!
夜北承并未感到吃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自那日与聂君珩交手,他便知聂君珩的实力远在北冥赤炎之上,而北狼国向来又以强者为尊,易主仿佛是迟早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北狼国会在这个时候易主。
不过,目前他最担心的还是凌雪的安危,便问探子道:“凌雪如何?”
探子如实:“郡主被妥善安置在宫内,属下无能,未能接触到郡主。”
王魁闻言,先是震惊了一瞬,而后便道:“早知今日,当初我便应该杀了他!省得留下他这祸害!”
“如今倒好,他竟做了北狼国的新帝!打伤了世子不说,还将郡主囚禁在北狼皇宫!全然不顾王爷昔日的养育之恩!”
“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实在枉费了王爷和王妃的信任!”
夜北承却未说话,只是拨弄着手上的护腕,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魁提议道:“如今新帝继位,朝廷动荡,想必君臣不和,正是内忧外患之时,咱们不如趁此机会,举兵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
夜北承道:“北狼人向来以强者为尊,聂君珩既然能坐上王位,必定是众心所向,如今,他们只有外患,无所谓内忧。”
王魁烦躁地挠了挠头,道:“这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来,属下担心郡主受了委屈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