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操作,众人对董良已经心悦诚服。
原本大家只当董良是个穷酸的读书人,现在看来他更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客,临危不惧,机智百出。
董良毕竟是两世为人的老怪物,跟这些人说话时透着成熟和自信的气质。
更是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信服。
……
甲板上,洋人船员在船长布莱生的指挥下还在继续给这些华工剪辫子。
“船长,您说这些清国人为什么要留这么一根奇怪的辫子在脑袋后面。”船员罗伯特好奇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罗伯特,这是他们劣等种族的标志,也许他们的图腾是猪或者老鼠,有些印第安人也会留这样的辫子。”布莱生说这话的时候像是一个博物学家。
“啪!”
一声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传来。
“该死的,给我老实一点!”
一名华工在洋人剪他辫子的时候拼命挣扎,惹怒了水手。
此时的华人已经留了几百年的辫子,他们早就已经适应了这种发型。
没了辫子,他们回去的时候还会被官府治罪。
“真是一群愚蠢的劣等人,他们的辫子只会滋生更多的寄生虫,我可不想船上到处都是跳蚤。”
“好好地给他们冲洗一下,用海水杀死这些寄生虫。”布莱生招呼道。
华工全都是胆小鬼,他们得过且过,懦弱而自私。
这些天,他见过有人挣扎,有人咆哮,有人自杀,但是还没有一个人敢向他们发起挑战。
就在这个时候,大副理查德跑过来说道:“船长,中舱里面死了五个华工。”
“法克!真实晦气,我们又损失五百美金。”布莱生说道。
这些猪仔从厦门装船的成本在八美元左右,但是运到旧金山可以卖到一百多美元。
足足有十倍的利润,比运送茶叶都要高。这也是为什么运送猪仔的船只越来越多。
“船长先生,怎么办,尸体留在船舱,到时候会死更多猪仔。”理查德急切地问道。
他是一个胆小而细心的人,不过不大受船长的待见,原因是他对这些猪仔太过仁慈。
当然,一切以利益至上。船长还是很果断地决定清理掉那些尸体。
“好,那我去招呼人手。”
“不不不,让他们自己搬出来,不能让咱们的人染上疫病。”
这个时代,白人的医疗水平也很差,人们对疫病普遍感到恐惧。
很快,五具“尸体”被十名劳工搬出了船舱。
出舱的一刹那,董良的眼睛眯了一下,似乎是被甲板上的阳光照的。
所有人都低着头。董良和陈得利抬着阿福走在最前面。
人高马大的阿福很重。两人的步子有些蹒跚。
董良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四周,甲板上的水手是分散的,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