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小庄的情况不容乐观,脉象若有若无,几欲停跳,呼吸也十分微弱,恐怕……”
赵朗见文一脸色凝重,便进屋探了探苏小庄的脉搏。
苏小庄脸色苍白,脉搏好久才微微跳动一下,身体冰凉似水,哪怕已经烧了炕,依然捂不热他的身体。
他失血太多,要想救回来几乎不可能了。
二狗子难过道:“咱穷了十几二十年,这眼看着日子要好起来了,小庄怎么就不行了呢。”
赵朗望一眼二狗子,沉默片刻,说道:“文一,你去再煮点肉粥喂给小庄,二狗,你看着小庄,他身上的棉被一凉就换热的,我去趟县城。”
赵朗嘱咐完两人,转身朝外走。
文一忙说道:“队长,如今县城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还不清楚,你一人贸然前去,太危险了!”
“是啊教习,这会儿去县城无异于送死,你干嘛去啊。”
“我去县城请大夫,你们不用担心,敌军粮草被毁,这会儿未必还在县城。”
他说罢出了门,快速朝西而去。
文一和二狗子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但同时也有一丝丝庆幸。
担忧赵朗会遇到危险,庆幸自己能够跟随这样一位有情有义的上官。
队长此去危机重重,若敌军未退,他根本入不了城,被巡逻敌军发现,能不能跑掉还说不定。
若敌军已退,乱军到处流窜,碰上的几率更大,队长就一个人,又不会蛮夷语,敌军一试就会暴露。
而且这里到县城路途遥远,队长现在没有战马,要走着去,这一路上鞋都要被磨破了吧。
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些,但为了小庄,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这样的上官,不说世间没有吧,但确实是不常见,遇上便是万幸。
没有战马,赵朗只能徒步前行,十月中旬的北方十分寒冷,往年这会儿路都被大雪覆盖了,今年虽迟迟不下雪,但是天气却同样严寒。
呼呼的风刮在脸上吹的皮肤疼,赵朗拴紧脖间顿项,确保寒风灌不进脖子,然后双手抱胸大步上路。
他准备先去江鹤那儿牵一匹战马,顺便看看周壮男怎么样了,然后再去县城。
走着走着,他看到一个骑马的汉子从远处过来,那甲胄,那战马,那弯弓,怎么看都是一个蛮夷人。
敌军已经溃散了?都已经流窜到了这里?!
不行,不能让他跑过去,万一这人一怒之下将自家房子给点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