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腰间匕首,弯腰将男人右半边接近耳朵的皮割了下来,随手丢入脏污布袋。
顶着烈日赶路,中途又有几个犯人晕死过去,直到晚霞晕染天际,才被准许原地休息过夜。
男的去边陲充军当苦力,女的送去孝城教坊。
这、这——
女犯的枷锁小,约莫三十五斤,男犯的枷锁大了一号不止,重量没八十也有五十。
抬头环首四顾,目光所及皆是身穿粗麻囚服、满面疲倦的老弱妇孺,男女皆有。
分为三波,分批押往目的地。
【只是不知是喝酒喝死还是熬夜赶稿猝死。】
来人穿着一双沾着黑褐色泥巴的草鞋,随手丢来一只巴掌大小、表面焦黑粗糙的饼子,饼子落在她裙摆外的泥地上。也不管沾了泥的饼子沈棠会不会吃,径自给下一个人发。
饥肠辘辘的五脏庙开始不合时宜地作祟,声响大得连其他人都能听到。
<div class="contentadv"> 沈棠抬手捂着微微绞痛的肚子,饥饿让她不断分泌涎水。
也不知这人几日没清理,本该乌黑亮丽的长发生油打结,暴露在外的发缝细看还堆积着一层泛黄黏腻。仔细一嗅,还能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古怪腥臭——有点儿像闷了三五周的臭袜子和石楠花放一块儿捣出汁水——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便是那张脏污也掩不住的标志五官。
沈棠:“……”
还是选择跟着队伍到目的地,再伺机逃跑?
这些犯人是一家的。
结果很不幸。
区别不外乎是早死早超生还是晚死晚超生。
所有人见怪不怪。
抢饼的是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双手拿着饼用力往嘴里塞,活像饿死鬼投胎。
看到自己那双陌生的手,脑子里紧跟着蹦出四个字——
她抬手一摸耳朵,果然摸到左耳耳后有一片已经结痂的血块。
官差聚在一起搭火堆,从行囊取出肉干放在陶瓮中烹煮,再撒上一点儿盐巴就是一锅肉汤。
她不仅没混上穿越者的低保,没身体原主的记忆,自个儿还被偷家了——除了知道自己叫沈棠,有个叫“幼梨”的笔名,靠画画吃饭,怕编辑催稿,其他记忆一概模糊!!!
偷瞄犯人还有看守犯人的官差,暗叹:【晦气,这TM都是地狱开局了吧?】
另有十来个青壮穿着较为统一,腰间挂佩刀,放哨的放哨、盯人的盯人。
“起来,别让老子给你们下鞭子!”
生怕沈棠会抢回去,连饼子沾的泥巴都不拍,不一会儿就将不大的饼子全部塞进嘴里,末了还意犹未尽般吮吸手指上的饼沫。
更多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