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倒是想在嘲讽她衣裳料子差了。
暖春本来就气在头上,闻言后微微瞪大眼睛,正欲说什么,季安宁却在旁边轻拍了拍她的手,将轻纱塞给她。
“罢了,反正都旧了,拿去扔了吧。”
说罢,季安宁给她一个安抚的目光,然后又瞟了一眼那丫鬟,抬脚径直回房。
可谁知这俩丫鬟根本没有安分的打算,不仅将轻纱弄坏了,还在夜里抢着给季安宁梳头。
这本来是暖春的事情,谁知还没等到时辰,两个丫鬟便齐刷刷地走进房里。
季安宁本想推脱,谁知她们嘴里一口一个“夫人叮嘱要好好服侍少夫人”,推脱不了,季安宁索性随着她们去了。
坐在铜镜前,季安宁还没来得及准备,头顶上霎时传来一阵疼痛,这丫鬟梳头时手法生疏得很,没过一会儿便硬是扯断了她好几根头发。
季安宁皱着眉头,忍不住冷了冷声音:“你们到底会不会梳头?”
闻言,身后丫鬟停了动作,两人对视一眼后连忙跪地请罪。
“少夫人恕罪,毕竟奴婢们在夫人身边多年,而夫人有贴身嬷嬷为她梳头,奴婢们好些年没为主子梳头了,一时间生疏了些……”
跟在夫人身边多年。
季安宁心中冷笑一声。
这是生怕她忘了她们是林氏的人,故意给她施压啊。
抬手按了按断发疼痛之处,季安宁吐出一口浊气,闭了闭眼睛道:“情有可原,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不会怪罪你们,都下去吧。”
她也不计较,宽容至极。
似乎没想到她真的不怪罪,两个丫鬟有些惊讶地对视一眼,随即还是起身一前一后的离开。
刚拉开门,这两个丫鬟一眼就看见了光明正大守在门外听着的暖春,后者毫不心虚地抬起下巴看着她们,虽然没说什么,但瞪着的眼睛昭示了她心中的不爽快。
两个丫鬟微不可查地轻哼一声,绕开她出去。
暖春气得牙痒痒,见碍事的人终于离开,她忙抬步进去,关上门后长吁出一口气,看见季安宁还坐在铜镜前,她苦着脸道:“小姐,这可怎么办?”
话音刚落下,门被人轻轻叩响暖春警惕地放轻脚步走过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压低的声音。
“暖春,是我。”
外面的声音不陌生,是季安宁的另一个贴身丫鬟,叫寒冬。
这几日才从府上过来,因她年纪还小,季安宁没有吩咐她做太多事情,还特意送她去学堂上了几年学。
暖春眸色微惊,忙拉开门,见寒冬站在外面,便欢欢喜喜地将她拉过来。
比起前些年,寒冬的面容褪去了几分青涩,倒是生出些稳重来。
她稳步上前对着季安宁福身行礼,语气中是听得出来的雀跃:“小姐,奴婢回来了。”
季安宁轻笑了笑,她前些日子特地向父亲提起,要把寒冬接回来,毕竟偌大的国公府,她信得过的人除了父亲之外,也只由这两个小丫头了。
“回来就好。”
听着这话,倒是想在嘲讽她衣裳料子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