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季国蘅颔首,叹息了一声,道,“小女随着他舅舅去了雍州,这才发现了矿场的异常,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现在才知晓这事。”
“雍州的路不好走啊。”
似乎想起什么往事,皇帝轻轻叹息一声,将信纸搁在桌上:“能到那里,有你季国公的风范。”
语气中满是赞赏,季国蘅忙俯首道:“皇上谬赞。”
“实话罢了。”皇帝闭了闭眼睛,眼角皱纹舒展了些,两鬓已经有了白发,即使身份尊贵,但岁月还是避免的在他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眸底疲惫掩下,皇帝唇角扬起一丝苦涩笑容。
一个十几岁的女子尚能一路颠簸不辞劳苦地赶去雍州这个苦寒之地,但许多正值壮年的官员却尸位素餐,连国库的账都敢弄虚作假。
实在是让人心寒!
皇帝不说话了,书房中一时间也无人开口,空气中是针落可闻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缓缓睁开眼睛,微抬了抬手。
身旁张公公会意,忙俯首过来,听候差遣。
“派钦差直入雍州凿石矿场,势必查个水落石出!”
闻言,张公公立马应下,拿着拂尘便快步出去办事了。
季国蘅面色动容,感慨道:“皇上当真是雷厉风行,不纵容任何贪国佞臣!”
听了这话,皇帝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一声,道:“难得从季爱卿口中听出几句赞扬朕的话,今日好歹入了宫,不如让人摆上些酒菜,与朕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