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捏烂了,瞧着儿子害怕得连连求饶的样子,又心疼又委屈。
她捧在手心长大的儿子打个人都不许了?因为这件小事便要对他施以家法,这算是什么道理。
眼见着小厮恭敬地捧着鞭子过来,白氏立马上前挡在季程身边,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老爷,程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能这么对他。”白氏抿了抿唇,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立马道:“这件事情说到头来也是铁匠铺的责任,若他们不将已经被定下的宝剑重新挂卖,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况且那承毅侯府之子出言挑衅在先,程儿出手时他也还了手,最后受伤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偏偏撞到了那石凳上,若这样说,他的错处也就大了。”
一番话说完后,季程如同看救星一般看着白氏,膝盖下挪了两步躲在她后面,只探出个脑袋来悄悄看着季国蘅的脸色。
想为自己辩解却又怕说错话火上浇油,季程扯着白氏的袖子,讷讷地开口:“父亲,那纨绔先出手,我才还手的,母亲说得对……”
话还没说完,季国蘅一记眼刀过来,季程吓得抖了一下,立马便瑟缩着噤声了。
季国蘅看着这对一唱一和的母子,目光复杂,心下说不出来是何滋味。
都这个时候了,白氏竟然还在维护他。
还不惜又将责任推到铁匠铺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