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三层关系,袁崇焕和东林党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也没法分开来看待了。
钱府在西城西绒线胡同,袁崇焕下马后,带着随从来到大门前,给门房一个门包。
拱手说道:“蓟辽督师袁崇焕求见钱相。”
门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看着慈眉善目的,用手一捏,大概有一两碎银子,马上脸上堆笑,说道:“袁大人稍待,先请门房休息一下,吃盏茶,小的这就去通禀。”
袁崇焕点点头,在门房里边找了个长条凳坐下,下人给奉上一盏盖碗茶。
袁崇焕四处看看,周围来找钱龙锡办事的人很多。都在窃窃私语。
一边低头吃茶,一边听着这些人聊天。
“你听说了吗,奉圣夫人死了。”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说道。
“早听说了,被东厂抓进去的,听说在浣衣局里,扒了衣服,吊起来,用鞭子活活抽死的,那叫一个惨啊。”另一个官员模样的人低声说道。
“奉圣夫人那样身娇体弱,肌肤如玉的美人儿,被抽的全身都没有一块好皮了。听说行刑的太监都换了好几个,下不去手啊。”
“唉!先帝尸骨未寒,这圣上的心也真够狠的”那个一口晋北口音的山西商人哀叹道。
“谁说不是呢,今上可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儿,当初九千岁势大,谁敢不暗通曲款啊,现在还不知道和阉党有牵连的要怎么处置呢。就怕秋后算账啊。”
袁崇焕听得心里发寒,当今天子心狠手辣,做事情又有年轻人的魄力和血性。
今上弄倒九千岁完全靠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们东林党。
这是有真本事的,复盘整个过程,心机之深,隐忍之能,非常人所能及,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袁崇焕闭着眼把新君上台到现在所做的事情,在脑海中复盘一遍,叹了口气。
这是个刻薄寡恩的主子,非常的不好伺候。
自己被东林推出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正在这里想着。
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
“袁督师,钱相请见,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