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迟非晚不是没想过。
可在一点光亮的地方,她的视线只有一片漆黑,连地下室有多大床在哪里都是自己趴着摸索出来的,别说逃,她能站起来走路都是困难。
况且,迟老爷子会让他逃吗?
没有钥匙,封闭的地下室,只有一个通风管与外界联系。
谈何容易?
漆黑闷热的地下室,黑暗如同巨大的魔爪,将一切生命拽入其翼下。地下室某一角落还时不时响起恐怖的音乐和奇怪的声音,仿佛有无数鬼魅在耳边低语。
迟非晚都不敢抬头,甚至都不敢听。
关在地下室的前几天,她还会和冲着外面喊,得到了只有空气的回应。
人都是会累的。
喊累了,她也就放弃了。
本来之前还有一丝光芒的蓝眸,现在彻底无光。
唯一的期盼,就是在佣人送饭的时候,透过那个小窗口照进来的白光。
“小姐,老爷说了如果你想洗澡,就在地下室洗。”
简直谎缪!
看都看不见了,怎么洗?!
迟非晚蹲在地上,目光迷离,脸上的表情呆滞,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机械地等待着什么。
见她不懂,佣人不悦地开口:“迟小姐,你开学才会被放出来,你要是不吃,搞绝食那套也是没用的。”
在外被罚跪,她可以绝食晕倒,但在这里无论她怎么闹腾,耍多少小聪明,都无济于事。
迟非晚只是呆呆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吃的,你走吧。”
佣人轻蔑一笑,“迟小姐,窗口关上,没有光亮你怎么吃饭,难不成关了十天还练出了夜视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