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的心猛地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目光紧紧锁定在即将打开的门上。
门缓缓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然而,当迟非晚看清来人的双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心疼。原本应该洁白干净的手掌此刻却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口,新伤与旧伤交织在一起,让人触目惊心。鲜血早已凝固,使得整个手掌看上去血迹斑斑、干涸不堪。
迟非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双惨不忍睹的手,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快步上前,迅速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箱中取出所需物品。眼神关切地看着眼前人:“三哥,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啊?”
然而,面对她焦急的询问,迟逸之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的脸色依旧淡然如往常一般,似乎手上的伤势并无大碍。
只见迟逸之嘴角轻扬,语气轻松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不小心被划了一下罢了。”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缠绕纱布,总感觉头顶上有一个炽热的目光盯着她,她有些不自在。
“三哥,下次小心点要是这里再有伤,你的手就不好看了。”
“嗯。”
又是这样的语气,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让迟逸之在意的。
迟非晚包扎好后,抬头看了眼迟逸之,“三哥,这几天不要沾水。”
迟逸之点点头,朝餐厅走去。
饭菜没有多丰盛,迟逸之吃了几口后,就没吃了,他直接就用手机,点了外卖。
餐桌上,迟非晚好几次的欲言又止,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迟逸之抬眸,“想问就问。”
“三哥,你为什么让我去见梁谨言?”
“她说邀请捡到钥匙扣的人去吃饭,你是捡到钥匙扣的人,我自然喊你去。”
迟非晚秀眉轻瞥,“可是她请的是你。”
迟逸之那如同深潭般黝黑深邃的眼眸之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冷漠与淡然:“这其中又有何分别呢?无论是你去还是我去,最终想要达成的目标难道不是一致的么——皆是为了能够更进一步地接触到迟家人。”
他的声音平静得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但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坚定力量。仿佛在向对方诉说着一个早已注定且无法改变的事实一般。
迟非晚收拾完厨房,坐在沙发上发呆。
迟逸之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他随手拿起一条白色的毛巾盖在头上,然后慢慢地从浴室走了出来。站定在迟非晚面前后,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说道:“晚晚啊,你要知道,我们家的背景和财富非常诱人。有太多的人都想通过攀上我们家这根高枝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像你说过的那样,并不是所有的交友都是带有某种目的的,朋友的确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但是由于阶级之间的巨大差距,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对于上流社会充满了渴望和向往。而他们实现这个目标最快的方式就是去结交权贵人士作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