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淮序一脸关切地望着刚刚苏醒过来的迟非晚,他轻柔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只见迟非晚那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此刻稍稍有了些许血色,但额头上却还覆盖着一块洁白的纱布,隐隐能看到下面透出的丝丝血迹,显然那里有着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
就在几天前,迟非晚在浴室里摔了一跤,被江淮序发现连忙送往了医院,在医院睡了三天醒来。
这么多年都没有在浴室摔倒过,这次突然摔倒,江淮序不会怀疑其中的猫腻。
“我没事,只是头还有些疼。”迟非晚声音微弱地说道。
江淮序心疼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就在医院养着。”
迟非晚神情冷漠,避开了江淮序的触碰:“江淮序,你可真是擅长伪装。”
光是前面的那个字,江淮序那一瞬间就知晓了,迟非晚恢复了记忆。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对迟非晚的药动过手脚,为什么还能恢复记忆?
他以为自己他对迟非晚造成的伤害,真的会因为她的失忆而一笔勾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淮序试图装傻。
“别装了,江淮序。”迟非晚的眼神变得冰冷,“我全都想起来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人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
你们想利用我失忆掩盖你们对我造成的伤害!”
江淮序心中一惊,没想到迟非晚恢复记忆这么快。
“晚晚我只是想对你好。”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迟非晚冷笑道:“对我好?江淮序你只是后悔了,你只是想让我在当回以前那个任劳任怨为这个家庭付出的家庭主妇。
江淮序我昏迷的期间,你甚至连保姆和管家都舍不得请!”
说完,她便挣扎着下床,想要离开病房。
江淮序赶紧拦住她,“你要去哪里?你身体还很虚弱!”
“不用你管!”迟非晚用力推开他,“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虚伪的脸!”
既然迟非晚恢复了记忆,那江淮序也不用在伪装了,他一秒变脸,搂住迟非晚盈盈一握的细腰:“迟非晚,你在胡闹什么!
我承认我后悔了,我想要掩盖之前的过错,但我现在不是尽可能的去弥补了吗!
你总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我还没有怀疑那场车祸到底是不是你自导自演了,晚晚,你这次不好拿自己的身体在胡闹了吗好吗?”
他的眼眶红了一圈,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深沉雾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你放开我!”迟非晚用尽全力想挣脱江淮序的怀抱。
然而,江淮序却紧紧地抱住她,不肯松手,“我不会放手的,晚晚。
我知道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我的过错。”
“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吗?”迟非晚泪流满面,“你带给我的伤害太深了,我无法原谅你。”
迟非晚当然要哭,在坚强的人经历了这些天的跌宕起伏都不会像寻常那样平静如水。
迟非晚不是为江淮序的而哭,而是被这些天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给哭了。
人只有在失去才会懂得珍惜,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江淮序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是无法轻易抹去的。
但他真的不想失去迟非晚。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努力改变,”江淮序轻轻地吻去迟非晚脸上的泪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迟非晚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对江淮序都警惕着,更何况是恢复了记忆,那就更不可能上演幸福美满的大团圆。
迟非晚之所以制造这场车祸,为的就是离婚。
怎么可能因为失忆他们的后悔就突然改变主意。
“江淮序只要你同意你离婚就是最大的弥补。”迟非晚别过头,她的心已经破碎成无数片,无法再拼凑起来。
现实中不会有这么多人复仇成功,迟非晚或许能够重获新生,但她不可能真的将一个百年世家连根拔起。
就连迟时韵都办不到,更何况是实力微薄的迟非晚。
都说一个企业都是的家产败光的,很少有一个家主能因为一个实力不够的女子被绊倒。
更何况,迟非晚的布棋从来都不是将江家扳倒,而是让江慕梨成为江家历年来第一个女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