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啊!” 老夫人虽气,但也心疼孙女。接着问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红菱和奶嬷嬷,并无人知晓。
昨日晚间,她进食时犯了恶心被奶嬷嬷看见,奶嬷嬷要遣人去找大夫。她硬是拦着不让,追问之下方才得知此事。”
“我是慌了神,今日早早的便急急的寻母亲商讨对策。还未来得及询问具体情况。”王氏说道。
此时日头已渐渐升起,窗外透出去看到院子里密密疏疏的竹子。一阵风吹过夹杂着春日泥土的青草气使人精神一震。
尽管正房门外有心腹婆子守着,二人还是压低了声音在谈话,怕是被人听了去。
半晌,沈老夫人才开口道:“红菱问出话后杖毙吧,奶嬷嬷也留不得了。
今日便让人去买副落胎药,让嫣儿喝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决定了三条性命的去留。
王氏点点头,“媳妇明白。”
又嗫嚅道:“那明日的亲事,该如何是好?”
“明日,便让三丫头上花轿吧。你与老大说一说,让他跟兰姨娘提一提。” 沈老夫人摆了摆手,王氏便退下了。
大夫人听了老夫人这话,满脸的不情愿。
但又无法说什么,毕竟这是自己女儿惹出来的祸端。
沈嫣居住的嫣然阁离老夫人的荣德堂有不少距离。
出了荣德堂往东边走,路过花园子。春日景色姝丽,花匠们一早便来打理各色花卉。
见大夫人形色匆匆的从长廊路过,却无一人敢多瞧两眼。
一个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跟着花匠问东问西。眼神却是一直往大夫人离去的方向瞟。
直到看不见人影,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只见大夫人带着心腹嬷嬷到了二小姐的嫣然阁。便让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守住了院子大门。
王氏进了正房,见沈嫣抱着靠枕坐在贵妃榻上不言不语,一脸的呆滞。
王氏看了有些心疼,原本兴师问罪的话便说不出口。
只能好言好语的问道:“嫣儿,你能不能告诉母亲,那男人是谁?”
沈嫣听到了声音,眼神终于不再空洞。
而是看向王氏,充满希望的问道:“母亲,能不能让我留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