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高兴多久,就在十天前,怀了身孕的妻子突然无故失踪,吴老板到处寻找她的下落。

“末将觉得古怪,就顺着这条线一路往下深挖,却发现他的那个新婚妻子其实是东渠的探子,偶然间听到他在外面吹嘘自己与咱们军营有合作,故意接近的他。”

“至于失踪,自然也是假的,是听说蓟州出现疫病,为了拿捏他扰乱蓟州的物价,让百姓暴动,好让他们有机会趁虚而入。”

慕霆渊站在东渠国的沙盘前,静静地听完:“所以,又是供货商?”

与伙头兵接头,将疫病源头嫁祸给蓟州的人也是供货商。

难道是巧合?

这世上有那么多巧合吗?

慕霆渊不信。

这时,中军总领进来禀报:“将军,与伙头兵接头的肉食供货商都招了,与咱们猜测的差不多,就是晋州那边为了撇清责任,便将疫病的源头嫁祸给了我们。”

慕霆渊目光投向东渠国最边上的几座城市,‘青城’、‘衡州’、‘襄樊’。

那是南夏曾经的国土,可惜现在已经插上东渠国的旗帜,隔着八百里长长的边境线,遥遥相望,却不知何时才能回归故国。

距离蓟州最近的是青城,他手指轻轻碰了碰城上插着的东渠旗帜,淡淡道:“审问的顺利吗?”

中军总领一愣,没想到将军第一句话是问这个。

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许是他以为伙头兵已经全部招供,所以没费多大力气,末将还没开始真正用刑,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都说了,甚至还交代了晋州目前的死亡人数和感染人数。”

闻言,胡中将扭头:“多少?”

中军总领看了一眼慕霆渊,小声回他:“跟云公子说的分毫不差。”

云公子每天都会给他们最新的南夏各城市的疫病情况,这种被各地官府严格保密的消息,她却也十分清楚。

至今没人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王统领拿着名册大步迈进来:“将军,各营千夫长已将那些可能有问题的军士统计出来了,还请将军示下。”

慕霆渊接过来扫了一眼,眼神越来越冷。

看完,他将名册扔给其他人浏览。

胡中将面露惊诧:“这么多?”

这册子上少说也有一两千人,有的甚至还是某个队伍的百夫长。

将军将伙头兵拎出来处以极刑,手段残忍,为的就是诈一诈军中是否还有别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