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问她既然活着为何不回来找娘娘,她说自己残了废了没有用了,没脸再伺候娘娘。
容安沉默了一会,她不免想到若是自己残废了,可能也不敢去见主子。
一个无用之人,如何还能腆着脸再留在主子身边呢?
主子是心善的,定不会嫌弃他们,可他们会嫌弃自己,会觉得自卑。
“那你家呢?”容安后来又问她:“我记得你不是有丈夫和儿子吗?怎么不回家,却流落到街头当乞丐?”
姜婆子低下头,很久没有说话,就在容安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时,她听到几声压抑的抽噎。
姜婆子的丈夫早已另娶她人,他们都以为她死了,再加上得到了云窈一大笔的补偿钱,是以刚为姜婆子举办完葬礼,她丈夫便托媒婆花大价钱娶了邻村的黄花大闺女。
眼下正和新婚妻子你侬我侬,她若出现,只会平白惹人怨恨。
至于她的两个儿子,也在讨好那位年轻漂亮的继母,哪里还记得他们还有个亲娘。
听了容安的叙述,众人都唏嘘不已,紫苏等这些没嫁过人的小姑娘更是愤愤。
“怎么能这样,就算姜婆子真死了,哪有人刚下葬就急吼吼迎娶新人的,这人真是薄情寡义到了极点!”
谢婆子叹口气,她今年三十多岁了,女人会经历的事她都经历过,早就看透了男人有多凉薄,倒是并不意外,只是同为女人,到底是心疼姜婆子的。
容安跪到云窈脚边,请求道:“娘娘,不如咱们叫姜婆子回来吧?她虽然废了一条腿,但她手艺好,可以让她坐在轮椅上给您做吃的,您不是挺喜欢她做的吃食吗?”
云窈伸手拉起她:“就算你不说,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她在外头当乞丐,算了,你这便去接她吧。”
容安连声答应,转身往外跑。
云窈一碗馄饨吃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姜婆子一瘸一拐的在她面前跪下来,哽咽着唤了一声:“娘娘!”
就这样,云窈身边的人重新变得整整齐齐。
这天,实在闲着无聊,云窈突发奇想想要弹琴,她觉得肚子里的孩子是能听到声音的,她可以弹琴给孩子们听,就当是提前培养他们琴棋书画了。
谢婆子等人听着这样的言论失笑摇头,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能懂什么。
但并没有打击她的热情,德安更是当即便给她聘请来一位琴师,教她学琴。
云窈学了两天后,磕磕绊绊的弹了一小段曲子,她觉得自己学的好像还不错,兴冲冲的询问起身边人的意见。
紫苏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云窈坐在琴凳上,眨巴眨巴眼:“说啊,我要听实话。”
紫苏挠了挠耳朵,为难道:“奴婢是个俗人,就觉得,好像还没弹棉花好听……”
云窈垮了脸,好吧,她对琴棋书画这类雅事确实一窍不通,二窍难开。
谢婆子忍着笑拍了紫苏一下,这丫头真是,怎么这么实心眼,还真实话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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