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瞬息万变,实则是很简单的道理,譬如说东面是绝路,但张敖作为主将,又远离李柳本阵,军令之下,偏带人往东面绝路走,那么这支万人的蜀卒便要救无可救。”
“你先前说的那副将,叫什么‘李锋’的,我似是未听过。西蜀的年轻后辈,自然是那位庄人之子为先,然后是魏小五,李逍遥,陆中这些人。李锋?不过是刚从成都新调的毛头小将,他如何比得过张敖。”
只觉得大事可期,北方战败的阴霾,此时在凌苏的面庞上,也似是减去了许多。
“传令,大军直奔鱼集关!切记,要声势浩大一些!我凌苏输给跛人也就罢了,一个后辈李子堂都玩不过,我便是枉称隐麟,枉称天下名谋!”
“凌师,既是攻关,我等为何不动。而且,凌师的意思,还要我瀛岛军卸甲?”在旁不远,瀛岛大将片仓虎皱眉走来。
“正是。”凌苏笑了笑,指着后方有些嘈杂的人群,“我先前时候,从合州里寻来了二万民夫,其中有老弱妇孺,有采珠奴,有鱼贩。这二万人,将穿戴瀛岛军的鬼脸甲胄,与我同去鱼集关。”
片仓虎不解,声音带着不悦,“那我瀛岛军卸甲后,莫不是要坐船回去了?”
凌苏大笑起来,“坐船自然无错,这么些时日,李柳真以为我就闲着了?合州一个隐匿的岛礁,我已经令人赶工造船,虽是不多,但这么些天,已经赶造出数十艘,再加上先前的,足够你二万人从合州出海。”
声音顿下,凌苏表情狰狞。
“你无需理会鱼集关的战事,便当鱼集关是一枚慈石,将李柳的兵力都吸了过来。便在这种节骨眼上,你从海上杀入交州。莫忘,西蜀的水军在南北之战时,都赶去了北渝。或还有一些交州水军,但我估摸着会守御不足,若你成功入了交州,不仅能灭蜀军的士气,到时候更能与我联手夹攻,大败西蜀军,占领南海五州!”
“西蜀军一直留意我鬼脸卒,若攻鱼集关时不在,蜀军恐怕会发现。”
“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们卸下鬼脸甲胄的原因。起用的二万民夫,定能瞒天过海。”
鬼脸卒的头盔,古怪至极,以竹牙和兽齿之物,装扮得青面獠牙,若是一般的人,见着这模样恐怕都要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