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吗?!”
耿城进入了屋内,然后开始介绍道,“二位大人这屋中的设施摆放都未曾改变过!发现李达时就是吊在这偏房之中的,上吊用的绸带已经被我们收起来了!”
狄知远环视了一圈宅子,嵊县虽然只是个县城,但是能在县城里有这么一间不小的房子,可见这李达的妹妹一家条件不差。
房子虽然不是什么豪宅园林,但是有一个大的天井,六间大房。
对于一般的百姓之家已经算是很大的房子。
李达身为越州银库的掌库,位低权轻责任重,按照他的俸禄,没个十年二十年可买不了这样的宅子。
可没想到他的妹妹、妹夫却能有这样的大房子。
“李达当时就是吊在这个横梁之上,凳子踢倒在地面之上,双脚与地面齐平,其死状也符合死状的外观,具体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检查,现在已经交给了负责验尸的弟兄了!”
杨清源点了点头,“还有别的发现吗?!”
耿城回答道,“在房屋之中没有发现大额的金银,另外李娟、牛五夫妇已经不在屋中,在其家后门处,发现了两串模糊脚印,一直通向了县城大道,但县城大道都是青石板铺的,到了上面就再也没法追查了!”
一旁的狄知远却觉得事情不对,“你到达此地之时,李达已经死了多时了,说明他是有时间逃跑的,他为什么不跑,反而要自尽呢?!他完全可以跟着李娟、牛五一起跑!他的行为于理不合!”
耿城犹豫了一下,“会不会他知道自己罪责难逃,即便是今日跑了,也会被抓回来,故而畏罪自尽。”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不大,越州多山林,如果这李达带上些粮食往山里一躲,我们很难找到他!而且当时他还不是一个人,应该是和他妹妹,妹夫在一起。”
耿城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
他是察豪司的人,对于推理分析,不是长处。
狄知远解释道,“一般地来说,如果犯官是孜身一人的,更容易畏罪自尽,那些有妻儿的,反而会越加珍稀性命。李达生前应该是妹妹、妹夫在一起的,在那种情况下,是很难心生死志的,跟着他们二人一起逃亡才是正常的现象。”
杨清源随口问了一句,“对了!死者身份确认是李达了吗?!”
“确认了!有腰牌凭信为证,也没有易容化妆的痕迹,确认是李达本人无疑。”
杨清源倒不是对于李达的身份有什么怀疑,只是对手可能是罗网的人,多一分谨慎总是没错的!
现场太简单了,没有太多的存疑之处,即便是杨清源和狄知远也没能看出什么可疑之处,现场最可疑的,就是这掌库李达的死。
“传令,越州下属各州县,通缉李娟、牛五!”
“是!”
李达死了,其妹、妹夫跑了,那么银库的线索便又断了!
杨清源和狄知远来到了后门的泥地之上,这后门与宅子的前门不同,前门的地面也铺有石板,即便是走过也不会留下的明显的足迹。
而后门处,乃是普通的泥地,没有经过修葺,泥地之上留下了李娟和牛五的足迹。
但连绵的梅雨已然将足迹冲刷得模糊,好在大理寺的察豪司的捕快以及拓下了脚印的大小。
杨清源没有使用任何轻功身法,只是一脚踩了上去,随后便发现问题。
这些脚印不该留在这里。
虽然这地面是泥地,但是其泥泞程度,远不到杨清源估计的程度。
正常踩在上面,虽然会留下清晰的脚印,但是这个脚印不深。
从李达死亡的时间来推断,此时距离李娟夫妇离开,已经有三个时辰了。
这三个时辰之内,山阴郡的雨不曾停下,三个时辰的雨水冲刷,这种程度的脚印根本不可能如此完整的保留。
在看完脚印之后,杨清源二人返回了屋中,“耿城,李娟周围的邻居可曾走访调查过?”
“大人,都已经问过了,李娟一家原本不是嵊县县城中人,大概是在三个月前,从乡下搬到嵊县来的。他们搬来之后,平日也不太和周围的邻居来往,只知道牛五是个木匠,李娟的哥哥在越州刺史府当掌库,别的就不太清楚了!”
“嗯?!你是说,邻居知道,李娟的哥哥是越州刺史府的掌库?”
“是!”
杨清源微微诧异,继续询问道,“这李娟在邻居之中可有相熟之人?!”
“额……这好像是没有,李娟一家向来深居简出。”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是深居简出,不与邻居来往,为什么周围的邻居会李娟家中的情况。
知道牛五是个木匠倒是勉强能理解,说不定牛五做木工时被邻居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