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您不能和他们走!”
许乘风说话间,就要挡在于延益的身前。
但却被于延益拦住了,“此事与你无关,不要无谓牺牲。”
许乘风还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哈哈哈!”灰袍人看着缓缓走来的于延益,不由一阵大笑。
对于这种人,还是很容易的——君子可欺之以方!
于延益被西厂的人带走了,西厂的人当然拦不住他,但他们随时可以抓人来继续威胁于延益。
“您看,这些人怎么办?!”雨化田恭顺地问了一句。
灰袍闻言嘿嘿看向这里的上百人,“雨督主,你也不想今日之事流传出去吧!”
“明白!”雨化田是一点即通的人物,然后转头向身后的西厂厂卫丝毫不带情绪波动地说道。
“一个不留!”
——
神都,钱府。
在于延益浩然正气激发的瞬间,文渊阁大学士钱牧谦就已经感受到了。
他和于延益不同,他是正统名教大儒,一身正统儒家绝学,也是法天象地境的高手,对于浩然正气更是极为敏感。
于延益身周有六扇门的高手保护,寻常毛贼根本近不了于延益的身,更何况激发于延益护体的浩然正气。
虽然于延益不通武学之道,但是他心思纯正,心正行直,单以浩然正气而来,即便是钱牧谦这个正统儒门弟子也不如他。
能够逼出于延益的护体真元,说明来袭之人绝不简单。
“不行,得去看看!”
喃喃自语的钱牧谦,穿好衣服就要往于延益的府邸去。
但是他刚刚出门,就有人拦住了他。
“这深更半夜的老师是要去哪里?!”
钱牧谦的目光冷了下来,来人是他的大弟子,吏部侍郎申汝墨。
当然来得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数名宫中高手已经一个小老头。
显然他们就是在此等他的,钱牧谦已经可以确认,自己的老友出事了,而且下手之人就是当今天子。
“你要拦我!?”钱牧谦的语气冷漠。
申汝墨却笑意盈盈,“弟子不敢。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老师若是有什么急事,吩咐学生去便是了。学生定然会办得妥妥帖帖的。这大晚上的,夜路不好走!学生可不放心让老师去!”
申汝墨一直就是太子党,只不过表面上若隐若现,始终和太子一系保持一个暧昧不明的距离,这反倒让人觉得他还没有加入太子党。
直到朱瞻坤登基之后,他在成为了明面上的太子党,备受朱瞻坤信任。
不过单是如此,还不足以让钱牧谦和申汝墨决裂。
即便是师生之间,有政见不合,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若是因此就断绝了师生关系,那就将师生想得太脆弱了。
天地君亲师。
但从这五字,就能看出师生之谊有多重要。
“好的很啊!”钱牧谦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来我们之间的师生之谊,便到今夜为止了!”
政见不同,钱牧谦可以接受。
但是趁夜对于延益动手,以钱牧谦的政治水平自然知道朱瞻坤想要做什么。
但凡他有一丁点证据,都不会选择夤夜动手抓捕一个内阁大学士。
这种行为实在是落人口实。申汝墨却在此时拦他,这种行为,与助纣为虐何异?!
“哎,清源师弟有一句诗写得好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管老师能不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今夜您都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钱牧谦看了申汝墨身后的几个大内高手一眼,虽然三人都是元化武者,但是在钱牧谦的眼中和歪瓜裂枣无异。
虽然钱牧谦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老头。
“看来你是今夜来阻拦我的人了!”
小老头从怀中取出了一杆烟枪,点燃之后抽了一口。
“小老儿已是半截入土的人,可是没办法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有诏书,小老儿也不能不遵从。只能来见识一下,儒家浩文府嫡传的厉害了。”
原本小老头佝偻的身影,渐渐挺拔了起来,身上的气势也变得与刚才截然不同,宛如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随时会发动致命一击。
小老头的气势转变,也让钱牧谦愈加重视眼前这个对手。
“敢问足下性命?!”
小老头又抽了一口烟,“小老儿,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