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认得几个字，都是妹妹不知道从哪学来教她的。

比如招娣，来娣，她懂，是为了招来弟弟。

顾招娣现在一点也不喜欢这几个字。

“枝繁叶茂的繁，姐，我也正想和你们商量改名的事，咱们从今往后，改头换面，如果有朝一日再碰见顾家人，只管咬死不认识，怎么样？”

顾招娣和魏凤蓉齐齐点头，她们在那个家早就待够了。

“我小时候跟着顾传家和顾传业去学堂，听夫子念过，其叶蓁蓁，枝繁叶茂，都是形容生机勃勃，就像咱们的生命一样，以后，姐你就叫顾繁，我就叫顾蓁，如何？”

顾招娣默默念了几次“顾繁”这个名字，突然觉得眼里酸酸的。

“好名字，我喜欢，等到了北边，我也要读书写字！妹妹，你教我！”

顾蓁笑着点头，“除此之外，咱们还要改头换面，年纪也改小一点。”

她们姐妹俩长期营养不良，个子矮小又瘦弱，说是十一二岁也有人信。

每人将年纪改小了两岁，又翻出一些衣服，魏凤蓉顺手就接过来，打算给她们改小一点。

这衣服是顾蓁走时，顺手在顾传家兄弟俩那拿的。

顾繁和顾蓁便在一旁生火做饭。

有了新名字，顾繁很兴奋，嘴里不停念着自己的名字，宛若新生一般。

饭罢，两人换上魏凤蓉改好的衣服，正合适，她们胸前本就不突出，稍微一裹，便真的和男人一样。

顾蓁又用锅底灰给两人草草掩饰一番，眉毛画粗，露出来的肌肤也画黑。

本来就是难民，不需要太过改变，这一打眼，就真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子。

魏凤蓉看看曾孙女，笑着道：“你们姐妹俩眼睛太漂亮，等合适，我给你们做个小帽子，戴上遮一遮，低低头，就不惹眼了。”

顾蓁也赞同，觉得这样安全不少。

“走吧，尽快赶路，以免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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