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倾放学回来,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至亲,如同今夜的大雨,他遇到了坐在雨中的浑身湿透的南倾。
小丫头看到他的第一句话,红着眼眶眼眶红红的:“您可以教我送他们最后一程吗?”
入殓师这一行,别人唯恐避之不及,她却满眼哀求。
在他们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盛阳女盛阴,向来收男不收女。
但,看到小丫头黑白的眸满是哀求,馆主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将她带进了入殓室。
十三岁的女孩,没有哭闹,没有恐惧,平静的走到尸体旁,按照他的指示,哪怕动作生疏,却一针一线极其认真。
她亲手缝合的第一具尸体,是她的亲生父亲,然后是母亲,最后是弟弟。
馆主许愿,不再见到她,却没想到,一个月后,她再次出现,一起送来的,还有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南老爷子。
从那以后,南倾经常会来他这里,是个话不多的小孩,但天赋异禀。
再后来,她被南城顾家收养。
馆主以为她不会来了,直到一年后,她出现在殡仪馆外,然后断断续续的,只要有空,她都会过来。
她18岁考去了中央政法大学法医系,本硕连读,23岁便提前完成了所有学业。
今年年初,再次出现在他这里。
虽然未曾正式拜师,但在老馆主眼中,眼前这丫头,早已经被当成了他的弟子。
“丫头,你喜欢顾准吗?”
老管主最近听了些关于这位顾家太子爷顾准的花边新闻,不由的起了私心。
听到这里,南倾平静的眸子一闪而过的波澜,却是开口:“我与他,算是青梅竹马。”
“顾家养我长大,而我,到了该结婚的年龄。”
她没说爱与不爱,这个女孩,拥有超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冷静成熟。
老管主还想说什么,南倾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提示,朝老管主鞠了一躬:“明天订婚宴我不能过来,您注意休息,不急的话,我后天过来处理。”
话落,她转身接通了电话。
是顾准的来电,但那端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是南倾小姐吗?”
南倾没回答,而是反问:“顾准呢?”
“是这样的,顾少喝醉了,您能过来接她吗?”
南倾正要拒绝,就听到那端女人给了个地址。
南倾觉得幼稚,也没打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