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笃定,总觉得心头被什么重重的压着,那种看破一切,却被某些权势压制着,无能为力的感觉。
让她为老馆主等人为之付出一切的努力感到不值。
有人为了国家安定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付出一切,可有人居于安乐,却只手遮天欲求不满。
车厢内陷入死寂。
祁郁一边为南倾的聪慧敏锐而骄傲,一边却又不想她看得太透。
他深耕法律,也比常人更懂这个世界的黑白面往往比常人看到的世界更加极端。
黑与白,从来没有绝对界限。
但,绝对权势永远掌控在少数人手中,他黑,整个世界都是灰色,他白,整个世界都会明亮。
就像是一棵棵大树,粗壮的枝干下面,是无数盘根错节的根系,有的树扎根土地汲取营养开枝散叶。
有的树长于泥潭,枝繁叶茂之下是散着恶臭的沼泽。
而往往,后者更加繁茂,且根系更加壮大。
想要连根拔起,并非一朝一夕。
良久,祁郁才道:“太阳长在万物头顶,俯瞰着她滋养的一切。”
“那些腐烂的,总有一日,会面见光明接受审判。”
再多的,祁郁没说。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和平。
而我们的祖国,一直默默守护着我们的安宁。
很多事,不是不管,不是看不到。
而是在等一个时机,可以连根拔起清除沼泽的时机。
祁郁掌控着方向盘,察觉南倾的沉默,腾出一只手落在她头顶,轻轻的揉了揉。
“很多东西是眼睛看不到的,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
“就像我们法律中常讲究的证据,那是推理一切的源头,所有证据聚集在一起,一个完整的过程就出来了。”
南倾转眸,盯着祁郁。
男人面容冷静,无论面对什么,总是由内而外的笃定沉稳。
“所以,不能说,对吗?”
祁郁盯着前方,点头:“对。”
南倾明了,并没有多作他想。
这是规则,也是规定,她懂。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话,可祁郁握着南倾的手却一路没松开。
车子抵达警局,远远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老馆主。
“何必跑这一趟呢。”老馆主看了眼祁郁,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