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起来就是常家的那位二公子,这大晚上的,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哦,可是守之兄?”
苏彻翻身下床,走过去推开房门,便看见那位打扮风骚的二公子右手捏着个灯笼,左手提着个食盒,在外面和煦地笑着。
“今天白天言语上对欧阳兄有些不敬,小弟夜里想到这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说着摇了摇手里的食盒。
“于是让厨房备下些点心酒水,来跟欧阳兄赔个不是。”
常家的这对父子真是十足十的江湖人。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当年宋江宋公明为啥能在水泊梁山站稳脚跟?不就是能下黑手,肯讲义气么?
行走江湖,能不能打放到一边,头一个能礼下于人,这就是最为难得。
你是江湖人,那我也只好跟着江湖了。
“贤兄说得哪里话,实在是愧煞兄弟了。”
苏彻赶忙接过食盒请这位二公子到屋里来。
油灯再亮,苏彻拆开食盒,里面装着几碟点心,无外乎牛舌饼、蜜三刀、云片糕、枣花酥之类,旁边还有一小坛米酒。
晚上这么吃怕是保不住几颗牙。
谷</span> 苏彻心里念叨一句,将几盘点心摆好,然后再请这位二公子坐下。
“船行水上,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
这位二公子倒是很自然熟地给苏彻倒上一杯米酒。
“来,欧阳兄,尝尝我家自酿的这米酒,酿的时候特别加了桂花。”
苏彻提起酒杯。
“这杯我敬守之兄,先谢守之兄赠衣之恩。”
“都是些小事,行走江湖,谁没有个马高镫短?”
二公子伸过酒杯同苏彻微微一碰。
“我看欧阳兄是大富大贵之命,日后欧阳兄还我几百锭黄金便好。”
“那就谢过守之兄吉言。”
“唉,”二公子神色颇为郑重道:“我也曾在国子监求学,会一点望气之术,真不是开玩笑。”
好,一张嘴就是几百锭黄金,那就是在抢劫了。
苏彻笑着摇了摇头,儒门有望气之术,说是能晓进退、明吉凶、判生死。
闻名于外,自然有其不俗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