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扑簌,落在祝肴脸上。

身后沈时搴慵懒悦耳的温言细语,让她原本沉闷的心,一点点疏解开。

不过是个噩梦而已。

她做过很多噩梦,不该怕的。

祝肴转身将自己缩至沈时搴的怀里。

沈时搴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混合着涌进室内的风雨中的泥土青草味,萦绕在祝肴的鼻尖,让她心里安稳下来。

“对了,”沈时搴揉了揉怀里人的头,漫不经心道:“爷爷好像误会成要和我结婚的人是吴月溪了,今天说让吴月溪去霍宅住,还想让你一起去住。你想去吗?”

还有几天就是婚礼,两人也就要公布婚讯了。

和霍家人的交集,将成为自然而然的事。

祝肴埋头在沈时搴的胸口,“好,我和月溪一起去住。”

说完,祝肴抬眸,笑意浅淡而温暖:

“那我也在霍宅住,有什么我也能做的,你就告诉我,不用全都自己做。”

“忙得差不多了,这点我能做好的小事,哪用麻烦沈太太亲自来。”沈时搴悠然道。

祝肴抿了抿唇,心里甜意丝丝蔓延。

三天后,霍宵进了风隐寺大殿。

慧空与师太回了寺旁不远的一座庵里。

霍宵在风隐寺休息一天,又回医院住了两天,才回到了霍宅。

银顶迈巴赫在霍宅大门停下。

霍宵笔直长腿踩实地面,起身下车,身躯颀长挺拔,迈步向霍宅内而去。

谢名开车去往车库。

“四爷。”

“四爷……”

路上佣人纷纷低头给霍宵让路,恭敬无比。

近日二少爷的婚礼,准备得已经接近尾声,霍宅里也不像前些日子处处是人。

霍宵走过凉亭,余光扫过凉亭里的人,忽然脚步停住。

凉亭里,一道纤瘦身影趴在桌上,正午睡小憩。

她手里还握着一把扇子,因为她已沉睡,扇子在她要落不落。

“四爷……”

已停好车跟上来的谢名解释:“前几日老爷子让吴月溪到霍宅来住,顺便也叫了祝小姐。”

霍宵眸底神色微沉。

他迈步过去,坐到祝肴的身边,将她手中的扇子拿了下来。

今日天气本就炎热,祝肴虽然在凉亭中,鼻尖也冒出了细密的汗。

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精致明艳,两颊边被热得变成浅淡的粉色,浓黑而卷翘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落下浅淡阴影。

这让祝肴精致地像个稀有的完美艺术品,美且生动。

霍宵抬起修长的手,冰冷的指腹,替祝肴擦去鼻尖的汗湿。

他抬起扇子。

不疾不徐地替祝肴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