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折腾自己没用,该吃饭吃饭,该治疗就治,你的腿不做康复,是想废了它吗?你先顾好自己。”霍宵看着床上的人。
沈时搴不再说话,撇过了头,是无声的抗拒,眼泪平静地从他眼角流下来。
“时搴,我会护住泱泱,你信我。”霍宵沉沉道。
沈时搴这才回头看他,一双原本年少轻狂的眸里,此时清冷悲苦:“小叔,你怎么护得住?沈叶两家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世仇,爷爷送她去庵中,也一定是缓兵之计,总有一天,爷爷会要她的命。我现在想吃也吃不下饭,我也喝不下水,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恨自己无能,如果泱泱一定要死,那干脆让我下去陪她。叶家杀了大伯,如果说非要再下去一条命赎罪,那我替泱泱去。”
霍心瑜站在门外听着,偷偷抹眼泪,纸用完了,泪水还是干不了。
可最懂沈时搴的,不是霍心瑜。
是霍宵。
沈时搴现在的苦痛,他最懂。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泱泱。
两边情绪的拉扯,像迟钝的刀刃,杀不死他们,只一点点割开血肉,鲜血淋漓。
“时搴,你才十三岁,别被这件事毁了一生。”霍宵拿出一颗药:
“吃了它,忘掉现在的一切,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