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举人都是经历了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一路过来的。对于排队什么的程序都了如指掌了,所以众人都是按部就班的排队等着考试。
不过,也有例外的人。
在排队的时候,李财就发现了这么一位奇人。
是在隔壁的一个行省的队列,这位奇人有点胖,看上去有点像是自己在刚进京城时。在城门口遇到的那群策马冲撞人群入城的勋贵子弟中的最后的那个胖子。
这个奇人胖子简直是一朵奇葩,自大排队开始,这个胖子就把自己随身带的所有东西,全部,一个挨着一个的亲了一个遍,还发出特别大的啵啵声。
比如现在,这胖子就在李财的眼中,正抱着砚台啵啵啵的一通狂亲,亲完撒手放进考箱里,然后又掏出来一个镂空的毛笔,又是一通猛烈的啵啵啵
虽然现在正轮到南直隶的排队入考场,但是胖子的这一行为举止还是吸引了附近几乎所有考生的注意,众人都是一副看傻x的表情看着胖子啵啵他的所有行李。
“呃,这货脑残了吧,怎么逮着啥亲啥。”
“不是快到考试,紧张傻了吧,真是可惜了,能走到这一步,大家都不容易,唉,可惜了。”
“这人大约是特殊的勋贵子弟吧,恩荫补了国子监,特例来参加会试的吧。只是,怎么恩补了这么一个货色,平白浪费了名额。”
一时间周围的人对胖子的这一猥琐举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都非常不理解,甚至鄙视胖子的这种行为,觉的跟这种人一同参加会试简直是一种耻辱的经历。
对于众人的白眼,胖子视若无睹,依然旁若无人的继续着自己的啵啵啵。
终于,他身后一位斯斯文文的举人忍不住了,一脸通红的向他前面猥琐的啵啵各种行李的胖子请教道:
“这位仁兄,你这是何为?”
他实在是太好奇,太不理解,又太难以忍受胖子的这种猥琐行为了。
听了身后人的询问,胖子停住了啵啵的动作,放下手里的一袋吃食,将油哄哄的爪子往自己衣服上抹了抹,然后一副神秘的回道:“这叫吻过(稳过)。”
吻过?!稳过?!
晕,大哥,我读书不少,你可别骗我!
年纪虽然小,文章日渐多;
待看十五六,一举便登科。
李财微微勾着唇角,默念着这首神童诗,看着排队的各位考生的千姿百态,心里无比的平静。因为自己没有虚度任何一寸光阴,我不负韶光,韶光也自然不会亏待我。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四周满是举着火把的大兵,各处也燃着火盆,整个场地都是一片光明。
南北直隶一十三省,一千余名考生分队汇聚在辕门外,挎着考篮,背着铺盖,像过年时挤火车的民工一样,排着长队,等待入场。
这种场景让李财不由想到了春运,于是不由勾起了唇角。
在李财等人在外面排队候考的时候,辕门内内帘官、外帘官对本次的会试正在紧密的布置着。
本次会试有两个主考官,正主考官是礼部尚书徐阶,从一品大员;副主考官是鄢懋卿,都察院的二把手,左副都御史,正三品大员,也是严党中的重要一员;另有还有八位同考官。这些人就是本次会试的内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