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煳中年人听到左重自我介绍是国府的公务人员,态度立时一变,语气嘲讽的说了一句。
“原来是长官,兄弟伙都是苦哈哈,不晓得有啥子地方得罪了贵客,还请摆出个道道来。”
这番混不吝的态度激怒了一旁的归有光,他将眼睛一瞪,准备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不管是特务处时期,还是现在的军统,就没人敢这样对待他们,哥老会又怎么样,别忘了,是人就有父母妻儿。
即使不能公开动手,可人活在世上,难免有个磕磕碰碰或者遇到意外,他们只是不屑于针对普通人,不是不能。
“有光。”
但不等他开口威胁,左重便抬手阻止了矛盾进一步激化,又笑眯眯望着山羊煳开诚布公道。
“老兄误会了,本人跟随领┴袖来到贵宝地,总要来拜拜码头,以免双方发生不必要的误会,那样对谁都不好。
俗话讲民不与官斗,如今果军数十万大军雄踞川中,呵呵,鄙人自然在国府有几分人脉,不如咱们坐下细说?”
听着这句似是解释,又像是警告的话语,山羊煳沉默片刻朝茶社内部走去,他不怕威胁,可必须为手下人考虑。
三人来到一张位于门口的茶桌分主客坐下,山羊煳也不说话,静静等着对方先开口,双方开始了气势上的较量。
游┴走在生死间无数次的左重自然不惧这等小儿科的试探,神色轻松的打量着茶社的布局。
跟普通的茶社差不多,几张四方桌零零散散放在屋内,唯一不同的是正厅北墙有一个香堂。
香堂正中挂关公画像,两旁挂着一副对联,上书一龙一虎一圣贤,三人三姓三结义,上方还有一块写有文仁二字的牌匾。
仁。
看到此字,左重恍然,除了浑水和清水袍哥,袍哥又以成员的背景分为仁、义、礼、智、信五个堂口。
其中仁字袍哥多为地~主、士绅、大商贾。
义字袍哥多为小商贩、小市民、普通自~由职业者。
礼字袍哥多为贩夫走卒、跑滩匠、干滚龙(赌徒)、半截幺爸(二流子)。
智、信二字袍哥,多为下层艺人,茳湖术士。
如果没有猜错,山羊煳应当是做生意为生的仁字堂清水袍哥,这样更好,光脚不怕穿鞋的,穿上鞋的人总会有所顾忌。
一旁同样是袍哥的茶倌见情况不对,拱手将几个茶客请走跑进了后堂,等再出来时身后跟了几个身穿短衫的精壮汉子。
这些人将桌子团团围住,叉腰站在一米外,撩起的衣摆下露出了自来得的枪柄,显然是在警告。
归有光用余光瞥了瞥挺胸腆肚、脚步虚浮,连武器击锤都没拨开的壮汉们,心中不屑,就这种样子货,他能打十个!
山羊煳见自己人来了,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抬手倒了杯两杯茶水,一杯放在右边,一杯放在左面,口中呼道。
“双龙戏水喜洋洋,好比韩信见张良,今日兄弟来相会,先饮此茶作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