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你们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那是案情需要,接下来你带人继续秘密调查公车使用情况,其他的不用过问。”
说这些话不是他不近人情,而是这些人刚到金陵,行事和思考还是调查科那一套,必须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散漫的作风纠正过来。
要是不把丑话说在前头,让他们习惯了自行其是,到时候这帮人自作主张去抓了地下党,那自己该怎么处理,杀害自己的同志吗。
他能在特务处潜伏下来,就是对组织最大的帮助,之前那些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要是因为这帮狗特务暴露了身份,那也太冤了。
这边吴景忠连连点头:“是,我会告诉大家,调查也会围绕中央医院展开,有什么问题会及时向您汇报,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感觉到左重的敲打之意,这让他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他现在不是上有文仪赏识,下有张毅夫支持的侦查股长了,得谨言慎行。
要是不能摆正位置,被人排挤是必然的,他打定主意,以后每天都要来左科长的办公室汇报一遍,不是为拍马屁,只为领会精神。
最后吴景忠战战兢兢走了。
左重等他走出办公室,两只眼睛眯了眯,起身走办公桌前,将刚刚的调查报告放进了抽屉里,接着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新的文件。
这是对天府秘密通道的勘察报告,以及证人证言。
从发现拖痕的地方到栈桥,经过步行测量差不多有一公里,也就是1000米的距离,这段距离在陆地上不算近,对水路却不算什么。
那条小河是东西走向,天府下水的地方在西,闵苹的住所堂子巷在东,所以天府是顺流而下,加上使用船桨,移动速度不会太慢。
中山路附近的监视点,之所以没听见任何声音,恐怕是因为路过中山路那座桥时,对方停止了划桨,全靠水流将他带到栈桥位置。
至于回去,护城河又不是水流湍急的大江大河,只要动作慢一点声响不会太大,从任何角度看都比通过从陆上接近闵苹住所安全。
所以天府的特征又多了两条,擅长操船并熟知水性。
在河流中想让船只保持正确的方向没想象的那么容易,要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船只只会随波逐流或者原地打转,哪怕水流不急。
而万一翻船,在不能呼救的情况下自救,这又证明了天府的水性不会差,没有哪个间谍愿意被水淹死,这种死法未免太过憋屈了。
可是除了海军的情报机构,一般的情报人员很少会接受操舟训练,因为用不着,间谍是人,精力是有限的,只能捡紧要的东西学。
左重挠了挠头,话说关东军有海军吗,除了伪满有支内河炮艇舰队,关东军似乎没有成体系的海军部队吧,那天府从哪学的操舟。
是个疑问。
他拿起第二张文件,这是目击证人的证言,对方昨天晚上看到一辆没有开车灯的汽车,从金陵中学旁的土路上了公路,向南行驶。
具体时间未知,总不能指望一个养鸭子的有手表,按照证人所说大约在八点以后,因为学校八点熄灯,证人是熄灯后看到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