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开,滚开。”
公共租界与法租界交界处,十几个印度巡捕凶狠的驱赶着看热闹的百姓,更多的华捕和英捕在一旁看着热闹,脸上有些幸灾乐祸。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巡捕房权利就那么大,有人拿的多了,自然就有人拿的少了,作为后来者的红头阿三便属于被排挤的一方。
今夜死了一个印度探长,两个印度巡捕一死一重伤,权力将要进行一次洗牌,很多人都觉得那两人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巡捕房的职务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还没个三朋四友想进来混饭吃的,对方这一死,不就挪了几个位置出来,实在是一件大好事。
收到消息紧急赶来的记者们同样眉开眼笑,有人拍摄死亡现场的照片,有人拉着附近居民询问先前有无听到异常动静之类旳问题。
接受采访的人,目光闪烁的表示,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可疑声响,要不是路人看到尸体发出尖叫,这三位巡捕恐怕要躺到明天早晨。
要说女孩的呼救真的没人听见吗,或许有,或许没有,用一句话形容就是薛定谔的叫声,总之没几个人愿意掺和进一件凶杀案里。
只有住在更远处的几个白人表示,在案件发生前有一个黑衣人路过,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线索,对方的长相、身高等等没有人看清。
没有凶手的具体情况,案子很难破,熟知租界治安情况的华人记者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帮红头阿三真是活该。
但凡有点良知的中国人,哪個不对这些狐假虎威的印捕深恶痛绝,如今有人做了件大好事,他们也不希望对方被巡捕房的人抓到。
“乌拉~乌拉~乌拉~”
这时,一辆轿车拉着刺耳的警笛从远处飞速开来,路面上的行人和车辆吓得纷纷躲避,汽车最后在围观的人群前一个急刹车停下。
“嘎吱~”
“蓬~蓬~蓬~。”
见有重要人士前来,记者们顿时围了上来,手上的镁光灯不断亮起,发出闪亮的白光,约翰·恺自威坐在车中理了理衣领走了下去。
“恺自威先生,请问您对巡捕房巡捕遇害一事有何看法,本案是否跟黑帮仇杀有关联,警务处方面会不会因此收紧进出租界的政策。”
“有人说被害者参与了漕帮的烟土走私生意,因为分赃不均被人灭口,作为保护者的巡捕房沦为罪恶保护伞,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约翰·恺自威在手下的保护下,低头继续走向现场,装作没听见这些提问,解释,有什么解释,烟土可是大英帝国重要的财政来源。
而且这门利润丰厚的生意有很多强力人士的参与,上至伦敦的贵族,下至殖民地管理体系的官员,大家都靠此来维持奢侈的生活。
印度巡捕根本没资格加入这场财富的盛宴,即使是那些富有且肥胖的土邦王公也一样,仆人永远是仆人,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嘲笑。
“退后,退后。”
特别部的特工怒吼着推开蜂拥而来的人流,成功的将约翰·恺自威送到了两具尸体前,这里已经有一个白人法医在对尸体进行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