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祗静静盯着他看,饶是耿献亮急切也好,嘲弄也罢,他都似个旁观者般,将他的模样尽收眼底。
耿献亮心中也渐渐没了底儿,瞳眸略有震颤,但却并没有将心中情绪泄露出来。
陆从祗在此时终于开了口:“是吗?耿大人既然这般有本事,又何必在我面前说,若陛下真的要处置我,尽可拿圣旨来就是。”
他笑看他:“倒是耿大人你,前几日弄出那么大的声势,怎得不见陛下给你传处置我的圣旨亦或者口谕?”
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叫耿献亮确实生出了一些怀疑来。
只是输人不能输阵,耿献亮心中再是起波涛,也不会在他面前显露出来。
他只是冷笑一声:“陆大人不要着急,该得的处置跑不了。”
几句话说完,最后的结果照样还是不欢而散。
陆从祗终于可以自己独处的时候,倒是忍不住轻笑出来。
其实他比那封信更早的知道文盈有了身孕,他当时又惊又喜,指尖都在发颤,只是紧接着他的担心变更浓烈了起来。
文盈那边的处境他能想得到,所以说有了孩子更能保她过的安稳,却也说明她更加会被秦槐君放在眼中,留着日后有更大的用处。
他一直忍着,欢喜也好、担心也罢,全部隐匿在心中不敢被任何人瞧出来,但今日被耿献亮再次提起,倒是叫他忍不住深想了几分。
也不知文盈害喜严不严重?有没有什么偏口儿,想吃的东西吃不到?
他静坐在屋中扶手椅上,想了许久,到底还是给文盈写了封信去,叫暗卫悄悄送到文盈身边。
而文盈早就能猜到大公子会给自己来信,有孕的事不可能不被大公子知晓,他知道这件事又怎么可能不给她写信?
她的日子好过不少,下人们不敢往她身边凑,故而这次接信的时候,倒是不会担心被人发现。
信封很厚,展开后便见第一句写道:“吾妻阿盈,可有安寝?”
文盈心中荡起些暖意来,细细将这封信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