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陆从袛褪去外衫,淡淡道:“我不记得吩咐过你要饿着她。”
墨一冷不丁被问,转过身来抿了抿唇,狡辩道:“公子,她毕竟是夫人身边的人,既然来了,合该磨一磨性子,叫她知道吃的是谁给的米粮,如此才能忠心。”
陆从袛坐在书案前,只抬头扫了他一眼,虽没赞同他这个做法,却也没有否决。
下人之间的事他极少会去插手,墨一想要如何,便随他去罢。
文盈被隔在门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她心中却能稍稍松快了些,最起码吃饱穿暖,也不用跟着大姑娘去候府了。
至于墨一,他自小便在公子身边侍奉,公子向着他也是理所应当,他气性大,她日后躲他远些就是了。
夜里消停的很,大公子也没再叫她进去伺候床榻,第二日一早大公子早早便出了门,也不知道去了哪,一走便是两日,她不用为了一口吃得发愁,便整日缩在屋子里,免得同公子院中的人再起什么争执。
可两日后的八月十五,杜妈妈亲自找上门来,敲了敲她的房门:“盈姑娘,有人寻你。”
文盈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开门便对上杜妈妈不悦的神情,她顺着杜妈妈的视线往其身后看,瞧这院门口立着的人颇为眼熟,仔细一瞧,那不是钱妈妈吗?
她如今已是公子院里的人,还被钱妈妈找过来,杜妈妈看她的面色能好便怪了。
她对着杜妈妈悻悻一笑,往外走的每一步心上都惴惴难安。
钱妈妈倒是上下打量着她,露出了然的模样:“看来大公子也没多看重你,既将你的身子占了去,竟是连个通房的名分都不愿给你。”
文盈抿了抿唇,没说话。
钱妈妈四下看了一圈,最后靠近了她一步:“我今日来,是替夫人传话,你是从我们院中出去的,大公子即便是喜欢你这身皮囊,也只是一时半刻,你若是肯替我们夫人做事,夫人可以不计较你背主的错处。”
文盈有些意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她。
钱妈妈以为是她的话说动了她,露出势在必得的模样来:“你既心中还有夫人,夫人自也是不会亏待你,今晚家宴你一同来,届时同文嫣那几个通房坐一起,夫人定会帮你讨要个名分来。”
这可是给她一个正经名分啊,确实是天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