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但是从卢原市调上来的。”林杰摇了摇头,一看楼上书房里有灯光,边走边做了一个搓指手势,“好像兜里很有钱。”
“哼!很有钱?一个地方上来的干部,能有多少?”白云显然没将地方上的干部看在眼中,尤其是钱方面,能跟“天成公司”的老板比么,“你那辆奔弛车呢,送修理厂了么?”
这一提倒让林杰有些犹豫了,他上午在电话中说的是撞车了,细节可没来得及汇报。现在一经夫人提起,皱眉该不该如实报告清楚。当然,如果要出口气的话,还是得靠老丈人出马才行。
“上午电话中说话不方便,我不是说撞车了吗?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就是给那个叫曾家辉的部长给砸的,”林杰装出一副苦瓜脸,“我快了一步抢了车位,他就开辆破捷达车给我车屁股撞了,然后还拿了一个扳手砸的车,太牛B了。”
“什么?”白云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他连我们家的车也敢砸?”
“我们家的车?他还差点打人呢!”
“他不知道你是天安公司白华生的女婿吗?”
突然从跃层上面传来声音,原来听到林杰和白云的大声说话,惊动了白华生,他正开门走了出来。
“人家管你谁的女婿。”林杰故意把事实歪曲下去,“他以为自己一个厅级干部,哪儿会把民营企业家看在眼中?对天安公司这样的保安行业,鼻子一歪,根本没当一回事儿。”
“可恶!”
企业家就这种本性,人家瞧不上眼,那就是不给面子,不给面子就是生死仇敌一般,管它事实如何,听风就是雨,白华生当下就气得差点七窍生烟。
林杰一看这火点上了,继续添加柴禾,“爸,我平时在单位也敢打着家里的招牌,太招摇,不过大家还是知道情况,很给我面子的,可这个曾家辉听别人说我这个小处长有大后台,家境是‘天安公司’,你猜他怎么着,说天安公司算个屁……!”
他一边说着,一边察言观色,知道这老丈人最恨别人瞧不起天安公司,当下是有意而为之。他也不想想,事情发生才十四个小时,曾家辉有没有说过这话,别人又怎么会及时的告诉他,逻辑上有没有问题,只顾一个劲的添油加醋,颠倒黑白,挑起了事,才能报那一“撞”之仇。
“他真这么说?”白华生冷笑道,“一个小小的团中央青少年权益部部长会有这么大的口气?他可以不把自己的一名属下放在眼里,但不至于对民营企业会如此敏感吧?”
白华生慢慢的也听出一些味道,委婉的对林杰的话表示出了怀疑。
林杰的话被老丈人捉住了一点“尾巴”,脸微微一红,“我让咱家丢脸了……!”
“我不是这意思,”白华生看着林杰,“林杰啊,我说你这混政界好像效果也不大好,四十出头了,还只是一个处长,说话办事有时真没什么章法,你说如此下去,我今后怎么放心把天安公司交到你手上啊?”
“惭愧…”
林杰喃喃的不好接话。
白云瞧不过去:“爸,林杰凡事都是忍住为主,这不也是你一直让他低调做人吗?再说了,几次提干,咱们刚融通了关系,别人就调走了,也不能说是林杰的能力问题,只怪机遇不好?这一个地方上来的土包子就敢骑到咱们头上……”
“行了。”白华生挥手打断女儿的话,然后对林杰道:“进书房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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