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红倒是对这种状况见多不怪,她平时也不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她很清醒,自己现在是万东良的人,那情况就不同了,一个度把握不好,让万书记知道了,恐怕是快活一回,死得难看。她见势头不妙,赶紧来了一个急刹车,“袁省长,我还是向你汇报一下江门市政府的工作吧。”
“工作?”
袁平俊只觉滚烫的心忽然掉进了冰窟窿里,眼巴巴的审视着胡红。
胡红假装没察觉到袁副省长瞬间的神情变化,道:“是啊,你是副省长,我是市长,我来你办公室怎么的也得汇报一下工作啊,难道只聊天叙旧,那要是传出去,咱们不让人笑掉……….?”
袁平俊似乎明白过来了。
这只是一个预热,正事在后面吧?他再次审视了一下胡红的脸,心想胡红的意思大概是嫌他太“性”急了,特意提醒一下,让自己的注意力有个梯度转移,先谈工作,工作上去了,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上去”的。况且,这是什么地方,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的办公啊,而且这也是上班时间,这时候一个市长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应当汇报工作嘛。
别忘了,人家是有野心的女人。
如果不加以注意,恐怕还会适得其反。
可他总觉得有些难受,这人的年纪大了,有些方面的反应迟缓一些,可一旦有了反应,消退又慢上一拍,这真是来得不容易,去得也艰难。他真有种“发动机”发动难,发动后不来油,熄火更伤感啊。
他甚至内心谴责自己是“老毛病”,咋就这么的呢。于是,提醒自己对付胡市长的女人,必须有耐心,必须把事业放在第一位。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主动屈服,才能够赢得她的自觉殷勤,那才是圆满的结局嘛。如果一切顺利,也可出一口气,你万东良不是要抛弃我袁某吗,这回挖一挖你的墙角,这也算人生一大幸事啊。想到这儿,他强迫自己把邪的火苗灭了,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仪态,“你说得对,江门市现在处在多事之秋,市政府的工作不仅是市里关注,我们省政府也很重视嘛,你说说吧。”
“袁省长,你是分管省财政的领导。作为三江省这样的矿产资源大省,外界一直说省里是靠卖矿产开采权吃饭的省,我想这一点你最有发言权……”
胡红见袁平俊接上了工作议题的话茬,开始提及问题,却不是汇报工作。
一看就是有意探虚实的扯事。
“这话倒不假,我省的实际情况就这个样子嘛。特别是最近清查起来,煤矿方面缺手续、证件的企业太多了,这也是国有资产的流失啊。”
“那关于煤矿方面,省里有没有新的考虑?或者说会不会有新的想法?”
对这个问题,袁平俊还真没顾去想。
现在胡红一问,他只好道:“从财政收入上讲,我们肯定会规范,加大登记征收的力度。可从安全的角度上讲,恐怕又有些与过去的政策相背离,这一点曾省长在全省的安全工作专题会上已经强调过了,但具体怎么搞,省政府还没研究方案,我就不得而知了。你是不是对江门市的煤矿方面有啥想法,或者说是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说说?”
胡红显然有些谨慎,道:“我们基层的市县当然没顾得上想什么,也没什么好的建议。我只是在想,省时的煤矿不断的出事,省时肯定会有什么新的思考与动作,想来探一下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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