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坐在位置上语气不冷不热的,也不再看向他们,眼神看向窗外,高耸的楼层遮挡夕阳,只留下半抹暗红,天色很快就彻底暗下来,陆清婉这个时候终于把头转回来。

“你们走吧。”

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十分复杂,但是没有挪动脚步,仍旧固定在原地。

陆清婉看得心烦,“还不滚,等着他们两个血流干死在我这间包厢里面给我徒增晦气是吧,烦死了。”

江慎这个时候又开始跳出来打圆场,笑嘻嘻地说,“这下是真的可以走了哈,不然这神经病看你们不顺眼,又要开始发火了,都走吧走吧。”

于是一行人纷纷跟逃离魔窟似地跑了,动作飞速,有一两个好歹还有点良心,又返身回来扶着周岩他们两个伤患。

“哇塞,今天好仁慈。”江慎阴阳怪气地说,“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陆清婉不搭理他,江慎一个人坐在那里自顾自地开始喝酒,等喝完一瓶,站起身来,轻轻拍了一下陆清婉的头发,“大小姐,我先回去了,祈祷我在国内的这最后几天你不要再捅出什么大篓子了,害得我饭都吃不香了。”

“赶紧滚。”

“好嘞,再见了您老,拜拜。”

江慎说完,摇着头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外面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仍旧乌压压地站成一排,江慎拉开门的瞬间又被吓一哆嗦,不知道的以为里面坐着什么黑帮大佬,正在谈判什么不可说的黑色生意呢,他颇有些无语地撇撇嘴,然后进入电梯下楼了。

暮色四合,世界逐渐变成一个暗色的不透明容器,陆清婉终于从沙发上起身,冷气把她全身吹得冰凉一片。

陆清婉拉开门,外面的保镖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按理说没有陆清婉的吩咐他们应该一直守候在屋子外面才是,也不知道为何没有遵守命令,不过陆清婉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了,她脚踩在密实的地毯上。

准备乘坐电梯下楼,但是还没走出一米远,便听见前方有脚尖点地的声音,不急不缓,很有节奏感。

陆清婉又往前走了几步,眼神一瞥,看见有人靠在门边,双手环胸,头顶的灯直挺挺地打在他上半张脸上,切割出一层分明的阴影,使那张原本就硬挺分明的五官更加立体,衬出异常锋利的凛冽感来,很有压迫力。

难怪那些保镖被撤下去了,原来是这位的手笔。

看这样子,应该早就过来了,只不过并没有进入包厢打扰和叫停陆清婉的行为,甚至是一种隐秘的纵容。甚至还是等陆清婉从里面出来,才把她在这里轻声叫住的。

“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没有。”

陆清婉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只不过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人跟上,然后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但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今天来这里干嘛?叫过来那么多保镖又是想要干什么?过来,跟我好好聊一下。”

陆清婉转身,微抬下巴,撩起眼皮看向对方,无可无不可地跟着对方走进房间。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陆清婉也在沙发山坐下来,慵懒地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沙发边缘,虚虚地撑着下巴,看着矗立在她面前的高大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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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真的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是正常人,什么时候又变成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