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话刚说完就被水川军曹给拦住了:“不行!你再看看那些支那战车的后面。”
野口军曹一看,眼睛顿时就是一凝,原来在那些华夏战车的后面站着许多猫着腰的步兵,这些步兵一边跟在战车后面前进一边警惕的打量这四周,在这种情况下派步兵上去只能是送死。
看到这样的情形,野口的神情也黯然下来,一旁的水川军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幸好我们事先还挖了一道反战车壕沟,不过如果我们还有口径更大的比如57口径的反战车炮就好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凭借着反战车壕沟将支那战车全部打爆!”
水川说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日军挖掘的3米宽6米深的反坦克战壕确实可以对坦克形成障碍,但这也要看分什么情况,对于受过实战洗礼的装甲团来说,区区一道反坦克战壕还是很容易破解的。
就在水川说话的时候,最先赶到的十多辆四号坦克已经停了下来,很快后方就打来了一排排的炮弹,这些炮弹在反坦克战壕前数十米爆炸后冒出了大量黄色的烟雾,交战区域很快就变得模糊不清起来。这个时候如果水川军曹和野口军曹两人有透视眼的话就会发现,在迷雾中一名名原本跟在坦克后面的士兵纷纷跳进了反坦克战壕里。
跳进了反坦克战壕里的士兵以接力的方式将几包炸药包放进了反坦克战壕里,然后随着那名步兵排长的一声大喊,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深达6米的反坦克壕的两侧的便被炸塌,成吨的土壤瞬间倾倒在宽度接近3米的反坦克壕内,一瞬间就形成了一个可以供坦克行走的斜坡。
事实上反坦克战壕刚开始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法国战场时候确实可以阻拦住行进的坦克,但很快德国人发明的这种战术就被英国人破解了,英国人只是派出了一些工兵在战壕里放上几包炸药通过爆破手段就可以破坏掉其中的一段战壕,然后工兵就可以很快的开辟出供应坦克行进的通道。
随着连续一阵爆炸声,步兵们很快就开辟出了几段通道,随着两枚红色信号弹划破烟雾出现在半空中,原本停在反坦克战壕后面的坦克开始加速,带着轰鸣声穿过了反坦克战壕,当带着轰隆隆声音从烟雾中冲出来的坦克出现在日军面前时,所有日军都惊呆了。
当数十辆坦克出现在战场上时,到处都是轰鸣声,这些皮粗肉厚的钢铁怪兽排成了三角阵形朝着日军阵地隆隆的冲了过去。灰色的涂装、尾部排气管排出的青烟、履带扬起的尘土伴随着坦克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日军的视线里。
钢铁履带的铿锵声和咬牙切齿般的咯咯声逐渐强烈逐渐接近,此时坦克的距离已经很近了阵地上的日军甚至连坦克装甲上的点点泥土都看得更加清楚了,这也说明坦克已经逼得很近了。
看到一辆辆逼近的坦克,无论是联队长河原林克大佐还是阵地上的日军士兵,一个个的脸上都很难看,他们明白如果不能阻止这些坦克,那么距离他们联队全军覆没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与其耻辱的被华夏人的坦克打死甚至是碾死,还不如放手一搏跟这些华夏坦克拼了。
而早在华夏坦克从烟雾里冲出来后,水川军曹就已经挑选出了十多名士兵,这时他开始将一打白色的布条分给了那些挑选出来的那些士兵,看到这些白色布条,这些日军士兵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在日军的传统里,战时将白色丝巾或是布条绑在额头上不但是一种传统,同时也有表示死战到底的意思,现在水川军曹将白色的布条分发给众人,士兵们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意思了。
每把白布分发给一名士兵水川军曹就会对其鞠一躬郑重的说道:“待会匍匐前进,将炸药包塞进支那战车底下,然后拉响导.火索将支那战车炸毁,明白吗?为了大东亚圣战、为了天皇陛下,拜托了!”
接过布条的士兵们大都面无表情,知道今天必死的他们估计心里已经麻木了,但是当水川军曹来到一名只有十七八岁的士兵跟前时,这名士兵的身子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双手却迟迟不敢接过白布条,仿佛这是一条毒蛇一般。
看到这名年轻士兵的样子,水川军曹立刻就怒了,伸手就是劈头劈脑的给了这名士兵一顿耳光,只见他拿起一包炸药包亲手将这包炸药包死死的绑在了这名士兵的背后,对着这名士兵恶狠狠的说道:“你要像个真正的武士那样,明白吗?”
“水川军曹……我……我……”
年轻的士兵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水川军曹那几乎要噬人的眼神时只能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这一刻他和那十多名被选中的士兵一样都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要么炸死华夏人的战车,要么炸死自己,再也没有第三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