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干过的坏事,被受害者当面揭开,她真是要多愧疚便有多愧疚。

“……对不起。”苏明妆声音不大,语调却郑重其事。

裴今宴看向院子里——丫鬟们吃完了汤饼,收拾干净厨房,已找地方休息去了,将整洁的院子留给两人。

他犹豫了很久,轻声说道,“如果我说,以后偶尔这样聊一会,你会觉得过分吗?”

其实,他很寂寞。

他没什么朋友,不是他清高,而是交不到。

同龄勋爵家公子哥们,都喜欢骑马打猎、珍禽异兽、四处游玩。

他也试着融入他们,但他们花销实在太大,令他咂舌。回家后,都不好意思向母亲开口要银子。

加之,那些活动他确实没什么兴趣,又要花银子,得不偿失,便一点点远离他们。

有一些积极上进的寒门子弟,他倒是欣赏,跑去结交。

刚开始,他还是受欢迎的,后面他发现,这些人分成两种,一种是攀附他,认为只要讨好他,安国公府便能帮他们谋得前程。

另一种排挤他,认为他明明出身勋贵,却跑来寒门圈子,交往是假、凸显优越性为真。

至于前一种,他们拜托他办事,他硬着头皮回家问父亲,但父亲素来公事公办、从不徇私,那些人发现他没有利用价值,竟反过来攻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