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酌盯着书,眼帘半垂、浓密睫毛盖住眸中失望,“没感觉。”
自从经脉受损后,这条腿便好像不是他的一般,便扎一刀下去,也毫无痛觉。
霍薇面色苍白,下意识后退半步,紧接着腿软地跌坐下去。
严氏惊呼一声,急忙去扶。
苏明妆依旧盯着男人的腿——中间伤口虽有愈合之意,但到底皮肉还未长好,无法施针。
苏明妆看了看他的腿,又扭头看了看骨碟里残留的药,之后低头将腰带上的荷包取了下来。
裴今酌没直接看她,却用余光一直盯着,好奇她做什么。
别的女子荷包里要么装银两,要么装香囊,苏明妆和钱掌柜学,在荷包里放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和一只手指长的小笔,以备不时之需。
正好,这荷包还未用过,笔也是新的。
她把碗里的水倒掉,倒入新开水,然后泡毛笔。
泡完了毛笔,用力甩了甩,确保笔上没水,便去骨碟里蘸,将剩余药汁蘸饱,
走到男子伤腿处,用毛笔刷已经结痂、长了新肉的伤口,心里想——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富贵险中求。
之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裴今酌只觉得一道剧痛自伤口灌入骨髓,随后,顺着经脉游到周围,其疼痛甚至远超当时中箭。
他脸色瞬间惨白,冷汗以肉眼可见速度冒了出来。
苏明妆猛然想起什么,急忙掏出帕子团了团,趁着男子还没咬牙,瞬间塞到他嘴里。
也好在她眼疾手快,在他吃痛咬紧牙关之前塞了帕子,避免他咬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