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稍稍的停顿,让苏尚的大脑也清明了许多。
“哼,难不成你也要说苏氏不好?”苏武甩了一下袖子,咄咄逼问道。
“我不知道她好与不好,但大家都说她不好,就连范先生亦言。我想,她身上一定有某种特质,为大多数人所不喜。”
倾城没有多言,只是折中说了自己的看法。这样的办法明显比直接点名更能让苏尚接受,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倾城。
对面的少年身材薄弱,看起来比苏武还要小上几岁。明亮的眼睛却带着不可忽视的神色,充满睿智的光芒。没有一丝骄纵的痕迹,小小年纪实属难得。
苏尚想起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自己儿子的个性他很清楚,虽有范先生亲笔书函,也难保全身而退。先前他以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如今看来倒不如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明明是一个小孩子,却将事情算计得毫无纰漏,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这一刻,就连苏尚也对倾城刮目相看。
“范先生,在下刚才无礼了,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苏尚是聪明人,审视夺度后立即给范先生道歉。他拱手作揖,态度也回到了最初的平静。
若按照范先生以往的性子肯定不会接受,但瞥见倾城淡淡的目光,不知怎么,回礼道:
“苏大人严重了。”
一场风波伴随着倾城的开口,雷声大点雨点小点地结束了。
苏武也松了一口气,这要是让他爹和他师傅产生了间隙,那他以后岂不是要夹在中间受罪,两边不讨好,还好事情解决了。他的目光不觉看向倾城,心中暗想。
小小年纪,不惧权势,亦不焦躁,即便藏而不露,这样的人也算可交之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苏武天天来酒楼,一来就是一天。什么话也不说,看得人心惊胆颤,碍于他的身边,又不好赶他走。
倾城一开始以为他来找范先生,但范先生被几家书院联名请去讲课,不在酒楼。后来又担心他不怀好意,可仔细看了看又不像那么回事。索性吩咐大家不必担忧,腿长在他身上,爱来就来呗。
他每天大清早来,天黑才走。一日三餐,大家吃饭,总不好意思让他在旁边看着。况且有一次,倾城没叫一起吃饭,他那么大一个人,就好意思眼巴巴地盯着他们吃饭,导致谁也没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