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心点点头,叹息道:
“师兄圆寂前夜曾与我在这里彻夜长谈,思之所及全是你王氏一族。”他收敛起慈善面孔,虽然温和,但亦有些愁淡模样。
得知净坛的思虑,倾城不由问道:
“净坛大师可有说起过什么?”
净心忽然紧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了目光。倾城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问错了什么?
“你可知师兄为何圆寂?”净心蹙眉道。
倾城摇摇头,这点也是她想问的。
净心接着道:
“师兄为人慷慨,慈悲为怀,乃是千年一遇之神迹。本该造福百姓,普度众生。可天机已泄,必要人偿还。师兄为保全故人,这才以牺牲自己得以成全。”
“什么!”倾城大惊,她的心里只有一句话:净坛大师是因她而亡。
提到此事,净心也无法静心。他与倾城一样,有太多的不解迷茫需要有人化解,可是,净坛的话却又历历在目。接下来的事,都要靠自己。
倾城脸上的悲伤不似伪装,净心有几分欣慰,不免劝慰道:
“沐小施主不必自责,这是师兄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师兄的圆寂的而结束,如今开始的该是新生。”
这就是他开解自己的话,虽未得道高僧,遇到生老病死,也未免俗态。极乐虽好,但世间仍有留恋。他大概明白,师兄为什么说他要静心的原因。
倾城心中悲伤,但经过净心开解也明白了许多。有些说,说不清的。她跪下身来,朝着净心重重叩了三个响头,再起身,面色已回复平静。
净心欣慰点头。
“难得沐小施主想开许多,想必来佛照寺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少。”他与倾城了解不多,但净坛曾与他讲过许多。此番见到,也犹如多年老友一般亲切。可倾城戒心太重,他已无法参透,有些事,恐怕师兄也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