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沐相那个老匹夫,简直……”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倾城捂住了嘴。
倾城见到四下无人,这才把两个人带到了自己院内。
而沐逸寒的嘴一直被她捂得死死的,任凭他如何挣扎,她也不会松开。
齐睿则是一副乖孩子模样,他不帮着倾城欺负沐逸寒就是好的了,哪里又会去解救沐逸寒呢?
到了如梦阁,倾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松开对沐逸寒的禁锢,教育道:
“是谁教你这么说的?以后不许再说!”幸亏没有旁人听到,否则沐逸寒会被传成什么样的人?
沐逸寒大抵也知道自己不该多言,别扭地低着头,不肯言语一句。
齐睿在一旁帮腔道:
“哪里用别人教,范先生不整日这样说吗?”
想到范先生整日“沐老匹夫、沐老匹夫”地叫,沐逸寒可不是耳濡目染吗?倾城不禁气馁,本以为范先生便是最懂礼的人。看那些礼貌姿态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范先生最不受礼貌教条,他心情好了,叫什么都乐意。他要心情不好,也是叫什么都随他意。
范先生活得恣意,倾城却不能任由沐逸寒这样发展下去。他身上的担子不会比她轻多少,如今年少可以玩乐,却不可以恣意。
倾城深呼一口气,保持微笑道:
“逸寒,那是咱们的爹,别人可以那样说,咱们却不能说。”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看起来还是孩童模样。他们的脸上却有着不似孩童的认真姿态。
“范先生也是旁人吗?”沐逸寒抬头问道。
经过一年的相处,范先生在沐逸寒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别说沐相爷,怕是连倾城也快要不及。在他心中,范相爷只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他更喜欢范先生做他父亲。陪着他玩,逗着他乐,哪怕范先生没有时间,看到他也总是充满喜悦。
小孩子是最懂谁对他好,对谁他不好。两相比较,沐相爷自然占了下风。
倾城自知沐逸寒心中想法,她也觉得范先生比沐相爷更适合做父亲,所以也不会干涉沐逸寒与范先生之间的父子之情。可他们知道是一回事,有些给外人做的样子也必须要有。她耐心解释说:
“范先生或许有沐相爷有恩怨,咱们不去掺和。无论在哪里,在外人眼中,沐相爷便是你爹。你若骂他、辱他,便是对他不敬。别人不会说他不好,只说你不懂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