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才能够在下午下班之前完成了手头上所有的工作,江向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急急忙忙走出公司。
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个肉夹馍,一边啃着一边赶时间去挤地铁,因为地方比较偏僻堵塞,地铁和公交都没有直达,也就是说江向晚在离村子最近的站点下了车还要走上一个多小时。
这边的小巷道比较多,就算是中午走在这里,也会因为巷道很窄的缘故让人好像走在黄昏一样,不可能抬头就看到太阳光,也不会有影子斑驳在前后。
它总是会让江向晚想起上海古老的弄堂,悠远绵长,承载着一代人的回忆,兴许还牵连着另一代人的目光。
真正的经典可以留下,可是什么才是真正的经典?在江向晚看来,这里的古老之所以被现代文明不遗余力的破坏,只是古人的足迹未曾缤纷而至。
自己独自行走在这里,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走过了一道一道逼仄的小巷,江向晚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就在一个月前,这里也是一条条古老而整齐的巷道。
就在两周前,这里纯朴的瓦片房被涂抹上鲜红的油漆,大大的拆字十分荒凉。
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破瓦残砖里面掺杂着村民没来得及收拾,被掩埋起来的木柴,家家户户烧火取暖做饭的功臣。
小心翼翼走过废墟,看到了用天蓝色的铁皮暂时搭盖起来的没有墙壁的大通铺,男女老少都挤在一起,不挡风不遮雨。
“江记者,你可来了。”一个围着深蓝色围裙的中年妇女见到江向晚,立马在围裙上擦干净手,才迎上去,踌躇半天,还是江向晚率先握住她的手。
“王姨,叔叔身体好些了吗?”江向晚随她进了铁棚,好多小孩子正趴在床沿上写作业,看到她来了,都抬起头来甜甜的跟她打招呼。
江向晚心里受到触动,用单反记录下了这些孩子们这一刻。
“好多了,可以自己下床走路了。”王姨拍了拍她的手,指着离她最近的孩子,“就是这些孩子,受不得潮,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身上开始过敏了,把我急的要命。”
江向晚从背包里取出录音笔,还有纸和笔,相对于录音笔而言,她还是喜欢把自己听到的用笔记下来,用心记下来。
“书记他们有过来过吗?”
“过来过一次,进来看了看就走了,也没说怎么办,只说缓缓,前天你叔和几个邻居一块去找,在那儿守了一天也没见到人。”
“那关于赔偿金拆迁款,都没有着落吗?”
江向晚实在没有想到那些人如此两面三刀,当时她们记者找去,书记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信誓旦旦的保证在她们下次来之前指定把所有问题都解决好。
“有啥着落啊,说是以后用房子抵,问他们要多长时间,就没人回答了,要是弄上一两年,你看看,咱拖家带口的可怎么办好。”
王姨一直在叹气,说到心窝处,不时的还会抹眼泪,大人怎么样都可以将就,这些孩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啊。
“江记者啊,我看书记挺听你们的话,要不你再帮咱们去催催。”
江向晚看了下天色,现在已经朦朦胧胧黑了,想了想,“王姨,他们不是听我们的话,是怕我们手里的摄像机,今天我同事有事,我自己过来的,什么都没带,明后天我们再过来,去跑一趟,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