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妞拿起手机,拨通了高村长的电话号码,用清脆而又略带焦急的声音说道:“高村长啊,我跟您说个事儿,阿古木的父母已经同意接受你家的宴请啦!不过呢,原本定在明天中午在镇里韦胜的‘二老翁养生小厨’,他们直接拒绝了。没办法,我只好把宴请地点改在了小芳家里。”
挂掉电话后的初寒妞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临时更改地点可真是麻烦,但转念一想,去高家也好,这样更能体现出高家热情好客的待人之道,要是去饭店反倒显得有些生分和外道了。
时间依旧定在次日中午,丝毫未变。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
初寒妞早早地就开着车来到了旅店门口,接上了阿古达汗夫妇准备前往镇内南区选点。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他们一家店接着一家店地看过去,与店主们详细交谈,了解各种情况。
但可惜的是,看了好多家之后,始终没有找到让阿古达汗夫妇满意的地方。眼看着太阳正当头,众人只能带着满心的失望打道回府。
当车子驶进后山村时,初寒妞似乎感受到阿古达汗一家人和高家相聚在一起的温馨场景。
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伤感突然涌上心头。她缓缓停下车子,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画面,情不自禁地轻声唱起了歌来:“一世漂泊一世空,徒留尘世逍遥梦。世间三千六百梦,梦梦都难有归程。一份相思一份痛……”
歌声婉转悠扬,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思念。
坐在一旁的央吉安安听到初寒妞的歌声,不禁感到十分惊讶,连忙问道:“寒妞,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愁心事儿啦?怎么突然唱起这么悲伤的歌来了?”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阿古木可真是太幸福啦!他能一直拥有爸爸妈妈的陪伴与挂念。”初寒妞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伤,缓缓说道:“而我呢,却只能孤身一人生活在这里。看看我的周围吧,除了那七八只母鸡和一只大黑狗,再也找不到其他亲人的身影了。”
听到这话,阿古达汗不禁感到十分惊讶,连忙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以前可从没听你提起过这些。”
于是,初寒妞用一种近乎平静得让人有些心疼的口吻,开始简单地讲述起自己的身世来。
——原来,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从那时起,年仅三岁的她便跟着爷爷奶奶一起过日子。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眷顾这个可怜的女孩。
就在近两年间,疼爱她的爷爷奶奶相继离世,从此之后,她在这世上便彻底失去了依靠。
说起小时候的经历,初寒妞回忆道,因为家境贫寒,她不得不靠捡破烂来维持生计。即便后来勉强读到了高中,最终还是因为经济原因被迫中途辍学。
为了能够活下去,她想尽办法四处谋生,甚至学会了如何制作并贩卖蹦爆米花……
整个叙述过程中,虽然她的语气显得异常平静,但是那低沉的语调之中,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伤痛与苦难,让人闻之动容。
一旁的央吉安安听完后,眼眶忍不住湿润了起来,满含同情地对初寒妞说道:“哎呀,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这么多年来,你一个人一定吃了不少苦头。难道你从来都不跟你的爸爸妈妈联系或者走动一下吗?”
“去年的时候,我曾专程去看望过我的妈妈。”初寒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伤感,缓缓说道:“她一直都是独自一人生活着,始终未曾改嫁他人。当时,我极力劝说她随我一同回到河南,但她却坚决地拒绝了我。她说自己身体还算硬朗,目前还能够自食其力,并不想成为我的累赘和负担。毕竟,我平日里经常需要外出进行直播带货,根本无法抽出太多时间来悉心照料她。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每月都会给她转账五百元钱,以尽一份作为女儿的孝心。再加上她所领取的那份微薄的低保金,好歹也算能维持基本的生活开销了。”
听到这里,阿古达汗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此次前来,就是想要专门给你送上两万元。这也是多亏了你不辞辛劳地帮我们售卖牛羊肉,不仅成功将这些货物销售一空,而且价格也十分可观。所以,绝对不能让你白白付出这么多努力,最后连应得的报酬都拿不到手呀!我怎么可能会狠下心肠把所有利润都据为己有呢?收下这笔钱吧,日后咱们还有很多合作机会,肯定少不了继续麻烦你费心操持。再说了,就算从家中派人过来协助处理相关事务,恐怕也难以找到像你这般尽职尽责、值得信赖之人。因此,有关这边的一切事宜,就全权交由你来打理啦!对于你的能力和人品,我可是有着十足的信心,完全放心得很呐!”
阿古达汗叔一脸诚恳地将一叠钞票递到初寒妞面前,说道:“孩子,拿着吧!这点钱就当是叔对你这段时间帮忙的一点心意。”
然而,初寒妞却连忙摆手拒绝道:“不,阿古达汗叔,这钱我真的不能要。您已经按照之前说好的分给我那份酬劳了,而且给我的可不少呢。这次我去了草原之后才真切地了解到,咱们牧民的生活实在是太艰苦啦!您看,您儿子眼看着就要筹办婚事了,到处都要用钱呐。不说别的,光是买个房子就得花好大一笔钱呢!所以这钱啊,您还是留着自己家用吧。”
就在这时,初寒妞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她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高村长打来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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