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秋咳嗽着,一边咳嗽一边笑,她将嘴角的血舔进去。
“原来血还挺甜的,你要尝尝吗?”顾晚秋冲他笑。
“你疯了。”
“我疯没疯你最清楚不过,你不是也跟两个孩子说的是,我疯了才把我锁在这里的吗?你怨我骗他们,你不也是?”
厉谨行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顾晚秋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尽管恨她,把所有的讨厌和恨意都施加在她一个人身上就好了,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所承受的痛苦也不会有多长时间。
顾晚秋要的就是,把厉谨行对思延的惩罚转移到她这里来。
这一招,果然有用,厉谨行对付她的手段更狠了,他居然扯着链子,直接把顾晚秋拽下床。
“砰——”的一声落地,五脏六腑差点被震出来,哪怕下面垫着地毯,但这摔一下,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疼,就别说,顾晚秋这种断了腿的病人。
那条右腿还被她压在下面,顾晚秋呜咽地叫了一声,眼前一阵黑白闪过,在快要晕厥的时候,她张嘴大口呼吸,将意志一点点拉回来。
比起醒着受折磨,现在的她还不如直接晕过去,但她现在还不能晕睡过去,她还有一些话还没说。
顾晚秋宛如一具快要散架的木偶,她趴在地上:“厉谨行想想你的童年经历,你的母亲是怎么被那个男人打死的,而你又是怎样目睹整个过程,你也不想让两个孩子看到,我死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经历你当初经历过的事吧?”
是的,厉谨行并不想,可充斥在体内的暴力因子在身体里沸腾,麻痹着他的理智,催促着他做点什么来。
他想要把满腔怨气怒火给发泄出来,但他看着趴在地上,一身上下全是伤口淤青的顾晚秋,她根本无法承受。
这个女人明明这么弱小,他只要掐着她的脖子稍稍一用力就能弄死她。
顾晚秋曾经最怕疼的了,她现在难道不怕了吗?为什么要刺激他,惹怒了他,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脆弱的像一颗鸡蛋,不怕死的往石头上撞,妄想着造成两败俱伤的结果。
“他们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知道,从昨天你跳窗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配做他们的妈妈,思延如今得到的惩罚全是你害的,至于你……”厉谨行冷笑一声,“我不会让医生给你看腿的,你断腿残废是你自作自受,今天起,我还会断了你的止痛药,好好记住这些痛,多长记性,明天会下一场暴雨,据说,下雨天,断掉的骨头会比往常还要痛上几分,你能坚持多久呢?”
顾晚秋闭上眼睛,眉心动了动,不用等到下雨天了,身体里的痛,现在就足以让她想去死了。
如果还要痛上几分,那她绝对会晕过去,对于她来说,晕过去比醒着好。
厉谨行脚上踢了踢链子,转身出了房间。
走出去,厉谨行看到了保姆,“这段时间谁也不准进这间房。”
他要让顾晚秋躺地上一天,现在是夏天,睡地上也不会有多冷,何况还有地毯。
“医生也不让进去吗?”
“是。”
“那吃药打针这些呢?”
“今天不用给她吃药打针,我看她醒过来精神好到不行,等天黑了,你们再进去看看,她要是又发烧了那就给她灌药,灌药不行就打针,只是断条腿,她还死不了。”这话十分的残忍冷血。
保姆现在对顾晚秋十分的复杂,她是心疼这个女人的,可她不该利用思延,让思延去偷钥匙,她要是因为跳窗而死了,那思延知道了,有多伤心绝望,会认为是他间接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妈妈。
孩子的想法很简单,没有太多的错,这个年龄的孩子,你给他灌输的是什么,那他想的就是什么。
比起顾晚秋,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被关在地下室里的思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