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什么书?”郭先生接过翻看了一下说。
“这都是洋人的书,中国人翻译的。”
“老师可以教我吗?”
“我先看看,三日后你再来。”
“谢谢老师,我先走了!”刘大双行个礼,转身走了。
三天后,刘大双又来了,仍旧是四个菜,一小坛酒,但多了两个雪白的馒头。
这三天来,刘大双一直在矛盾中度过,他一直拿不定主意如何对待这个义和团残余。
郭先生满脸倦容,看来几本书让他几夜无眠了。
“老师辛苦了!”刘大双恭敬问候。
“确实是有些辛苦,读这几本书,比考上秀才还难。”郭先生自嘲地说。
刘大双不答话,静静的站着。
“这些东西,我教不了你。”郭先生面有愧色。
刘大双不敢问,但也佩服此人,起码不虚伪,不矫情。
“三本书,天演囫囵吞枣看个半懂,格物和几何原理两本完全看不懂。”
刘大双并不觉得奇怪,没有系统受过西式教育,能看懂就怪了。
“老师觉得洋人所著如何?”刘大双小心问道。
郭先生沉默半晌,有点痛苦地说:“也许洋人的著述是对的,他们已经走到我们前面了。”
“看来此人并不迂腐,倒是比那些个酸儒好多了。”刘大双也不管郭先生什么表情,开口说道。
“据送此书人所讲,如果懂了《格物论》,便会明白火车、轮船是怎么制造的。懂了《几何原理》,才能计算大海上的航向,也能计算炮弹的落点。”
郭先生惊谔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嘴里喃喃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还有一句话,送书之人一定要我记住。说是巜天演论》之中的。"
“哪一句?”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世道必进,后胜于今。”
“这句话我也看了,洋人皆为虎狼之心,大异于我中华之仁义礼智信。”